魏管事有些欲言又止,最后才说各家管事交上来的账目也不完全干净,但预估的差额就是几百到一千两的样子。
这一点华旌云在出门之前就给文绵绵说过,她也不怎么意外,虽然水至清则无鱼,但她可没打算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让他们继续下去。
今年是几百两,明年就该是几千两了,要知道人的欲望无穷。
等着魏管事一走她就召见了曲明,曲明负责查探了那日调戏良家女子的男子,已经有了结果,“启禀王妃,刘护卫记的不差,那人的确是钱掌柜的儿子,钱平安。”
“此人今年十七,早些年身子不好,甚少出门,这一两年来应是身子无碍了,时常出入茶肆酒楼,因钱管事的关系,身边围绕着一些小商户之子。”
“这钱平安虽未娶妻,但家中已有两个妾室,都是小商户家的姑娘,调戏良家女子也不是第一回,三个月在码头强了一个为扛包袋父亲送饭的姑娘,是钱管事花钱摆平的。”
就这一点就足够让文绵绵恼火,曲明还接连说了几件事,竟是那钱平安还仗着娘老子是府中的老人,打着华旌云的旗号的在外吹嘘,甚至欺男霸女,烫伤茶楼伙计,打了货郎等等。
如此,文绵绵又让他继续去查这钱掌柜,顺便将远泰的掌柜都给她查了一遍。
事后叹了口气,朝方嬷嬷感叹,“赵家事情一出,各家都在忙着整顿府中上下,为以前的事情擦屁股。我还庆幸自己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这府中上下还是被我治的不说上下一心吧,也算是单纯融洽,没想到这祸竟是从外面来的。”
“一个管事的儿子都敢如此的嚣张,若是被人拿了把柄,闹到御前一个一个治家不严的罪是少不了的。”
方嬷嬷重新给她换了茶水,“这些事各家各户都避免不了,奴大欺主的事也不是没有,仗着主子的势为非作歹的也不少,端看有没有被抓。”
文绵绵喝了口茶,叹了口气,扭头就问起了一个人,“嬷嬷可知道刘大人家有个庶子叫刘远阔?”
方嬷嬷想了想,摇了头,“倒是知晓刘大人府上的两位嫡出公子,听闻刘大人有三个庶出的公子,平日甚少听到他们的消息,许是和刘夫人持家严苛有关。”
今日的文绵绵是小喜鹊
在方嬷嬷的口中,刘夫人治家颇为严苛,家中姨娘、庶子庶女从来没有机会在外面造次,“说是严格遵循旧礼。”
文绵绵来了兴趣,“什么旧礼。”
方嬷嬷斟酌了一下语言才告诉了文绵绵,“刘大人是不可以在侍妾房中过夜的。”
“庶女严格教导,轻易不许她们出门,每日晨昏定省少不得,听闻刘家的庶女就是嫡女的半个丫头。”
“庶子们教导如何打理庶务,每日做什么都有严格的规定。”
文绵绵砸了咂嘴,琢磨既然不在侍妾房中过夜,那些庶子庶女怎么来的?
办完事就走人?
这么不人道?
“京都各家都这样?”
方嬷嬷摇头,“家中妻妾成群占不了一半,大多数的府中都只有一个正室夫人。”
文绵绵这才松了口气,想着一个女人在一个巴掌大的院子里一呆就是一辈子,日常生活不是下跪磕头就是数墙砖,人都要疯掉吧。
“王妃,王爷有书信来了。”
“赶紧的送进来。”
希望不是两行字了。
来人进门行礼,起身双手送上书信,“启禀王妃,卑职在忻州的怀昌县追上的王爷,王爷一切安好,王爷以及随行的大人都有书信让卑职带回。”
文绵绵已经迫不及待的看上了信,见整整三页的字总算是满足了,没有细看就将信收了起来,抬眼道:“既是如此,你先下去休息,明日就把那些书信给送上门吧。”
“安北王可有书信带回?”
“有的。”
来人摸出来一叠厚厚的书信,最上面的一封就是华旌昌的书信,文绵绵接过来瞧了一眼,“这个我明日亲自去送。”
孩子都要出生了,当爹的不在,她那大嫂也不容易。
来人退了下去,文绵绵也起了身,等到晚上窝上了床才将信拿出来细读,书信里有一半是华旌云在诉说思念,有一半在给她交代一些走之前忘记的事,而且还教她假公济私,找她哥帮着将家书放在送往北襄的文书里,这样能最快的送到她爹的手上。
“为了收一封家书也算是费尽心思了,算算日子,他们现在已经要到了吧。”
从床头拿过来一个匣子里,里面放着的都是大黄牛给她来的信,将这一封家书也放进去后才心满意足的躺了下来。
一夜好眠,等到她出现在安北王府的时候夏生歌正在一群婆子丫头的伺候下逛园子,见了她高兴笑了,“怎么有空过来。”
“今日我可是那枝头的喜鹊,飞着飞着就飞到大嫂这里来啦。”
见她笑的开怀,夏生歌也笑了,“小喜鹊,可有带来什么好消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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