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儿的正高兴的小修睿一点都不晓得他祖父为了让他开心都准备要当昏君了。
“你说你儿子是不是个野的,怎么天黑了也不找人,别的小孩子一到晚点就要找爹找娘。”
还在府里当望儿石文绵绵心里很窝火,她还盼望着天黑修睿找她,皇帝派人给送回来,这眼看着就没希望了。
华旌云老老实实的抱着小玉鸾不敢说话,小王妃在气头上,他惹不起。
关键是小玉鸾找哥哥,这么晚了也不睡,好在她性子温和斯文没有哭闹,要不然他今晚的日子更难过。
明天,明天下了朝他就要去把自己接回来交到她王妃的手里面!
文绵绵盼不到儿子只能先哄了小闺女睡觉,到睡下前都没和华旌云说话,见她侧身躺着没有要赶走他的意思,华旌云才小心翼翼的上了床,轻轻的拉过薄被盖在自己身上。
深夜,打更人敲响了三更的锣声,整个京都都被夜色所笼罩,各家各户早就关门闭户熄灭了灯烛,唯有张家灯火通明。
当日张老将军拜别皇帝,出了宫门口就又吐了血,是被人抬回去的,到了第二日就卧床不起,昨日耘阳回来,老将军又忽然精神起来,祖孙两人一直说着话,太医看过就摇了头,让张府上下做好准备,这是回光返照,随时可能离开。
耘阳陪着一步也不敢走,精神上来的老将半夜都没睡,整个张家上下都在院子里等着。
“祖父,躺躺吧。”
红着眼前的张振铭要上前去扶人,老将军抬了头,“以后躺的时间还久,就不躺了。”
“天还没亮啊?”
耘阳摇了头,“刚三更。”
老将军忽然对张振文和张振铭道:“你们兄弟两个现在去一趟将军府,辛苦文大将军来一趟,就说我有话和他说。”
两人都不愿意走,怕一转身就送不了祖父最后一程。
张老夫人开口,“让你们去就赶紧的,莫要耽搁。”
兄弟两个飞快的转身,很快脸两匹快马就出了门,不到两炷香的功夫文书勉就来了,他一到老将军就让所有人避开,他要单独和文书勉说话。
几乎是一眼文书勉就知道老将军油尽灯枯,撩袍在老将军跟前跪下,“叔,我来了。”
老将军看着他略微愣神,枯瘦的大手抚上了他的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你兄弟来了,他在那边太久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亏欠他太多,该要去找他了。”
文书勉张了张嘴,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老将军知道自己的情况,不敢说太多其他,道:“该做的我做了,该交代的我也交代了,只一点,我要拜托给你。”
文书勉这位叱刹沙场的老将此刻眼眶通红,要知道在他的心里老将军相当于他另一个父亲,为他启蒙兵法,带他成长,护他周全,对他倾囊相授,没有老将军就没有今日的文书勉。
“叔,你有放心不下的就交代给我,我给你办到。”
“叔想要请你护着张家。”
老将军的手到了文书勉的肩膀上,“振文虽是过继来的,但这孩子心眼好,忠厚老实,有他打理这个家,我放心。”
“振铭长在道观,虽然一身本事但他年轻气盛未经磨砺,锋芒毕露不知深浅,皇上让你助他重组张家军,此事无需着急,若是这孩子未经打磨便贸然组军,只怕是祸事。”
“我在,张家无忧;我死,三年内张家无忧;三年后就要靠着他们兄弟一起将张家扛下去,我将他们交给你,你一定要帮我看着,莫要让他们行差踏错,遇到事你拉他们一把”
乖孙,你是在安慰祖父?
一辈子守护东枢江山的张老将军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孙子们寻求庇护,细细交代,拳拳叮嘱,所托之人文书勉没有什么不答应的,跪着往后挪了一步,郑重磕头,“叔,我都记下了,有我在一日必会护着张家一日。”
“两个侄子就是我文书勉的半个儿子,叔当年是如何教我、护我,我便会怎么教他们,护着他们,必不负叔所托。”
老将军想要伸手扶起他,但已经力不从心,“起来,坐下。”
文书勉起身后老将军就让外面的人进来,对张振文和张振铭兄弟两人以及他们妻子说了,“给你们文叔磕三个头,以后你们文叔说的话就如同我说的话,你们要听。”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什么,但兄弟两个多少都能猜测一二,两人带着各自的妻子恭敬的给文书勉磕了三个响头。
老将军的目光在满屋子人的脸上扫过,老夫人、耘阳、张振铭
无限留恋
“哇~~~”
此时皇帝的寝殿内,躺在皇帝身边的呼呼大睡小修睿忽然攥紧了拳头,小腿也抬起来又放下,闭着眼睛嚎啕大哭。
这么毫无征兆的大哭当即将皇帝吓醒,以为他要尿尿的皇帝连忙给他把尿,内侍和乳母也进来了,但小修睿只是闭眼大哭,不尿尿也不开饭,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哭的小脸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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