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河的眼泪流了下来,一把抹掉后蹲下来扯出一抹笑,“碧水,我是陶河,我是舅舅。”
碧水捂着小嘴,她没有立刻相认,而是问道:“我的母亲说舅舅从来不叫她陶姜,叫什么?”
陶河含泪笑道:“叫小水,因为你母亲总喜欢哭,你的外婆说姑娘家就是水做的,所以我总叫他小水。”
“你母亲不高兴,就唤我石头”
“舅舅~”
碧水扑了过去,两人抱在一块儿流泪,“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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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要办杏林院?
或许是血液流着一半相同的血,生来就带着亲近,或许是对文绵绵这个义母的信任,也或许是问的问题的确不为外人所知,不管是何种的缘由,碧水认定了这人就是她的舅舅。
舅舅和侄女两人相认了,在接下来的话语中,两人都越发的坚定的了对方就是自己的舅舅(外甥女),“像,真的是像啊,你和你的母亲应是有五分像。”
陶河看着自己侄女又抹了眼泪,扯出笑来,道:“你母亲那人可小气了,说她不得,说两句就要生气,又娇气,切菜切掉一小块指甲都要哭一场。”
“她现在可还这样?”
她那么娇气的妹妹这几年到底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日?
为何不在家中等他,为何就非要千里迢迢去找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碧水望着自己的舅舅,有些不解,“母亲不小气,也不娇气,父王都说母亲是最烈的酒,我亲眼看到过母亲斩杀过对她不敬的人。”
母亲怎么可能是娇气的人呢?
扭头看向了文绵绵,“义母,娇气到底是什么意思?”
文绵绵鼻尖微酸,轻声告诉她,“义母没有见过你的母亲,但猜想你的母亲应该是为了活下去、为了保护你才变的那么坚强,从最是温柔的水变成了辣喉的酒。”
小姑娘懂了,眼圈红红的,阿嬷也总说母亲很不容易的。
陶河感激的朝文绵绵拱手,而后又对碧水说了,“明天舅舅就要和使臣团一起前往东可赞,皇上赐封了你的母亲为东枢的公主,以后在东可赞就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了。”
皇上想削弱东可赞和西可赞的实力,要将他们控制在能掌握的范围内,这其中需要她的妹妹出力,这才封了她为公主,但他依然充满了感激,他们是东枢的儿女,就应该为东枢的出力,何况那也是给妹妹的保护,有如此强大的东枢做后盾,妹妹就不会过的那么如履薄冰。
“皇上给你的母亲送去了好多的东西,还送去了伺候她的人,以及保护她的护卫,你在这里乖乖的,听王妃的话,等舅舅有一天带着你的母亲一起回来看你。”
碧水重重的点头,“那舅舅要早些带着母亲回来。”
说着又很犹豫的问了,“父王会来看我吗?”
她其实很喜欢父王的。
陶河有些为难,文书勉替他回答了,“会的,等东可赞安稳下来就请了你父王来东枢的做客。”
说来说去还是皇上厉害,游擎王原本就比皇上低一点,现在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皇上的女婿,辈分都低了一级。
算算皇上居然同时是南寰皇帝和东可赞大王的岳父,且都不是他原本的打算,都是人家自己奋斗出来的,他坐着张张嘴,最后好处都是他的。
这到哪里去说理去?
碧水笑了,欢喜的点头,“舅舅放心去吧,我会乖乖的,会听义母的话。”
她不会给舅舅和母亲添麻烦的。
陶河该要走了,他还有他的使命要去完成,又让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文绵绵带走了碧水,瞧见小姑娘在偷摸的抹泪,文绵绵默默叹气,说起来也就是个五岁的小姑娘,这么小就离开了父母兄长独自一人生活在他乡,还能笑着和她说话,讨好她,可见她的母亲教会了她许多,也让她承受了许多。
“可记住义母给你的叮嘱了?”
碧水点头,“记得了,碧水不会给任何人说,连阿嬷都不说。”
文绵绵点头,“碧水真是聪明。”
“不用担心的,可能要不了多久你的母亲和父王就会来看你的,回头义母请了先生来教你念书好不好,你识字以后还能自己给你的母亲和父王写信,他们看到肯定会很高兴的。”
国仇家恨、家国大义什么的就让小姑娘知道太多了。
碧水‘嗯’了一声,“碧水一定好好学。”
走到半路遇到陶嬷嬷抱着玉鸾从福熙阁的方向过来,陶嬷嬷道:“小郡主要找王妃,找不得就去了福熙阁。”
文绵绵松开了碧水的手去抱过来玉鸾,“娘亲不是告诉你有事要去办,让你早早睡吗?”
玉鸾抱着她的脖子,“想娘亲。”
文绵绵笑的无奈,轻轻拍着她的背,“娘亲现在要送姐姐回福熙阁,你要一起去吗?”
玉鸾点头,文绵绵将她放了下来,“来,娘亲牵着你慢慢走,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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