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绵绵庆幸,还好她问了。
一旁的玉鸾脑袋一点一点,显然是困极了,文绵绵起身让嬷嬷带着她去洗漱,“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等两个丫头一走,下面有人来传话说华旌云今日晚上要去安北王府上吃酒,晚些回来,文绵绵揉了揉眉心又去了将军府。
她那小妹子还在等着她。
此时文蔓蔓一头毛躁躁的头发披散在了脑后,身上穿着一件竹青色的绸缎里衣,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姑娘家的柔美。
进门的文绵绵打量她一眼就坐下了,文蔓蔓捏着手指垂首坐站在一旁,“姐姐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了?”
文蔓蔓不说话了,显然是不明白她的姐姐为什么忽然生气。
文绵绵也没让她坐下,“从你生下来我就宠着你,你想做什么也都支持你,你要练武,你想要学大嫂筹建女军部,你每日不着家这些姐姐都由着你。”
“但姐姐今天发现姐姐错了,姐姐这般的宠着你可能会害了你。”
文蔓蔓更糊涂了,“姐姐怎么会害我?”
“因为姐姐没有教你要爱惜自己。”
这才文绵绵今日生气的原因,依照两家人现在的身份地位,蔓蔓这个姑娘做什么都可以,哪里闯大祸家里也兜得住,也正是这份底气和自信让她忽略了要教这丫头爱惜自己,她以为这些事情她母亲应该会教的。
“姐姐不拦着你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你也不能让家里人担心,母亲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姐姐问你,你可想过这辈子都不嫁人?”
文蔓蔓摇头,文绵绵看着她,“你看看你那双手,要是谁挨你一巴掌脸都要坏,和被刀子毁容没什么区别。”
“你成亲后夫妻两人躺一个被窝里,你是不是想让你未来的夫婿觉得她旁边躺着一只扎人的刺猬?”
“就算不考虑这个,你自己摸在自己身上不觉得难受?还有你这些年因为练武受的伤,蔓蔓啊,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这样,文弱的白袍书生也能成为战神,作为将军,带兵打仗靠的是脑子”
她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文蔓蔓看着自己的掌心,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龇牙咧嘴,“疼。”
“给姐姐说,怎么弄成这样的?”
文蔓蔓老实交代,说军部女子操练,操练不好她就一次又一次的教她们,但她们总也学不会,动不动就哭,“其实我每日都好累,但我那么累了他们还是练不好。”
有些话她想说很久了,“其实我觉得女子上战场就不合适,身子原本就娇弱一些,还每个月都要肚子疼几日,疼的龇牙咧嘴走不动道,累狠了也受不住,我都觉得我不能坚持了。”
“那处军营还挨着其他的大营,总有兵士来看热闹,只要有男子一来那些姑娘就扭扭捏捏的放不开,后来不让男子来了,那些姑娘自己又东张西望。”
“姐姐,我不想要她们了。”
文绵绵没好气的看着她,“人是你自己要的,现在你又不要了,爹就是这么教你的,教你如此的不负责任?”
“兵是那么好操练的?她们不听话你也由着她们?规矩是用来做什么的?”
“要确实有那屡教不改的就不要她,但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吧?”
此刻的文绵绵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脑子里飞快的琢磨了下将军府的现状,心里有一个想法逐渐成型,拉着文蔓蔓在她身边坐下,“坐下,姐姐给你好好的说一说”
与此同时,翰院里白了满头青丝的文老夫人也在担忧,朝文老爷子道:“也不知道耘阳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蔓蔓到了要说亲的年纪,我看着她母亲不像是个能张罗好的,她要是会教养孩子,蔓蔓也不能野成这样,昨日来请安,我愣是不敢相信那是我孙女,哪里有半分世家贵女的模样?”
“今日绵绵没让她去参加赏花宴是对的,这印象一旦形成很难改变,那些夫人要是瞧见蔓蔓的样子,就算是看中权势咬着牙娶了,这婚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吃多大的亏。”
“哎~~~绵绵的亲生母亲于文家有功,生了这极为出色的一儿一女,但也害了文家。”
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没有看上现在的儿媳妇。
文老太爷早就和老妻站在一条战线了,“我给小溢去了信,让他回来,这次回来就把婚事给她定了,尽快办喜事,那小子也不着调,出门就不回来。”
文溢清现在可是他姐夫的得力助手,在外面做买卖,顺便给他姐夫当差,拖着到现在也没成亲,一说成亲就溜。
“他的亲事让她姐姐辛苦帮着张罗,之前他母亲选的都不好,晓得她是不想娶个不争不抢的儿媳妇,但也不用避嫌成这样。”
文老夫人也觉得好,说回头就给她绵绵说说,虽然晓得她辛苦,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文绵绵对此事还不知道,正在和文蔓蔓说要带她去找张家奶奶,去学一学如何当女将军。
不过,在这之前她还有喜事,她的大儿子修睿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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