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也是好看的。“
老太后笑了起来,等打扮妥当的时候仔细的看着镜中的自己,“逢春啊,你说先帝见了现在的我会不会认不出来?他生的那么俊朗,走的时候也还是俊朗的,我是老了。”
逢春嬷嬷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老太后起身,“给我换身衣裳吧,我要穿那身绣鸾鸟的,先帝定然也喜欢。”
“哎。”
逢春嬷嬷抹了泪,“奴婢这就去拿来。”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了,屋内的烛火摇曳,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忽然熄灭了下来,屋内一片寂静,只有那细碎的落雪隐约传了进去
皇太后和逢春嬷嬷一同去了,等宫人发现的时候两人具是穿戴齐整,只像是睡着了一般,一夕之间天地素缟,痛哭声不绝。
皇家兄弟们最先进宫,夏生歌和文绵绵一同帮着张罗,老太后的后事早就是准备好了的,但这个操办起来依然是千头万绪,好在还有礼部众人在,一切都按照章程走。
老皇帝坐在灵前久久不语,他只觉得冷,冷到骨子里,只晓得在这个世上他再没了母亲,心里空了好大一块。
这是文绵绵第一次操办这样的大事,除了忙碌外但凡停下就会觉得难受,那个疼她的,总给她撑腰的老太太走了,也不知道去了那边过的好不好,会不会和她心心念念的先帝见上面。
华修睿哭的很是悲伤,接连几日上朝眼圈都是红的,晚上的时候靠在了文绵绵的肩膀,“娘亲,你会永远陪着儿子的对不对?”
文绵绵嘴角扯出一点笑意,“这人来这世上走一遭,无论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都将会走到这一步的,等娘亲真的有那一日你也不要太过难受,说不定娘亲只是换了个地方,或者换了个方式守着你,只要你记得娘亲,娘亲就一直都在。”
华修睿苦笑,“娘亲,儿子心里难受,你就不能哄哄我?”
文绵绵抓着他的手,“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
华修睿是靠在娘亲的肩头睡着的,老母亲是依靠着儿子的脑袋睡着的,华旌云进门看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抱来被子将母子两人盖上,然后去找看华小二和小老三去了,现在兄弟两个已经固定睡在一个被窝,说来也神奇,小老三从来就没有在他二哥的床上尿过,乖得很。
至于睡老母亲的床,没有水漫金山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老太后整整在宫里停灵一个月才抬出宫门,逢春嬷嬷随葬,也算是全了主仆两人一辈子的情谊。
方嬷嬷陶嬷嬷等人都送到了城门口,为老主子,老姐妹的离开哭的不能自己,为此方嬷嬷还病了一场,文绵绵亲自出宫看了她,让她好好养着。
因为老太后的离开,这个年所有人不再像以往那般热闹,文绵绵又去请了皇后和林妃等人暂时住在凤栖宫陪伴老皇帝,免得他触景伤情伤害了身子。
时间就在这种忙忙碌碌中溜走,时间转眼就到了华修睿十六岁的生辰。
少年有了喜欢的姑娘
华修睿的十六岁生辰是秉承着普天同庆,大赦天下的宗旨来操办的,东枢经过了这么多年发展,外无战事内无忧患,新老接替的极为顺畅,如今朝中有一半是三十岁左右的年轻朝臣,他们的能力和精力都在人生最巅峰的状态,连阅历也不欠缺;
剩下的一半里有一半是少年郎,一部分是老大人,新旧的思想每天都在碰撞,朝堂上隔三差五的吵的不可开交,儿子和老子对上也是互不相让,宁可回家挨板子也要在朝堂上争个输赢。
除此之外华修睿还亲自出面聘请那些极有本事又因为年老不得不荣养的老大人进入常春阁,但凡进入常春阁的老大人都能领取一份俸禄,而后在有大事的时候会请他们到常春阁商议,相当于朝廷顾问。
另外皇太后文绵绵也会出面请一些老大人到问心学院任职,偶尔出面为学子们讲课,相当于客座教授。
如此一来,浑身都是经验和本事的老大人们也能持续的为朝廷发光发热,朝廷的运作更加的稳健,连老皇帝都说他的孙子是遇到了空前的好时候,帝王的抱负得以顺畅实施。
至于老皇帝本人嘛?
在老太后的守孝期结束后就和他的一群老美人出宫游玩去了,来信说此刻正在回来的路上。
“左边左边,没挂正啦。”
“哎呀,真笨,又挂的不好。”
以前的东宫已经改名叫延昌宫,华旌云一家都住在里面,小老三已经到了稍不注意就跑的找不见人的年纪,自从有一回跑到后宫见到了他祖父的那些老美人在摸牌,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已经能陪他老母亲摸上两把了。
而且还是个操心的命,不管事情大小,只要是他觉得能帮忙的都不会闲着,还特别的喜欢金子,身上随时都佩戴着一个小荷包,得了他祖父和老美人祖母们的赏都会放在他的小荷包里,为此文绵绵还专门给他打了一个肥猪存金罐,等存多了就带着他到钱行里存起来,吃利息。
现在他皇帝哥哥要过生辰了,那是比谁都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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