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妈妈说,小时候她刚一出生周围全都是七大姑八大姨,把她围得水泄不通,但是她和其他嚎啕大哭的孩子不同,看见这么多人非但不觉得害怕,反而咯咯咯笑了起来,恰好她父亲姓闻,于是便得名闻人笑,意思是逢人便笑,以前身边人得知她名字的时候,还以为她复姓闻人。
只是长大后她的笑逐渐给人不同的感觉,有些人觉得她没有哪一刻不是笑着的,太虚伪了,于是逐渐疏远了她,有些人觉得她笑里藏刀,不是什么好人,也划清了界限
站在闻人笑身边的陈语堂注意到她的心情骤然低落,便询问起她,你想起什么了?我感觉你不太开心。
闻人笑本来回忆起过去的事情,沉湎于一时的伤感,没想到陈语堂会那么细心的注意到,她回过神,看着陈语堂脸上的关心之色,随即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了,那两只兔子先吃哪一只?
看你喜欢哪只。
陈语堂毫不怜惜拎起那两只小兔子,两只兔子被拎着耳朵不住的蹬腿。
两双红彤彤的眼睛瞪着闻人笑。
看起来委屈极了。
若是放到二十一世纪那个不缺粮食的时代,闻人笑肯定不忍心吃他们,但是眼下可是食不果腹的年代,陈语堂抓到的这两只兔子能够让他们改善好一阵伙食。
闻人笑忍不住摸了摸兔子的毛,随后对陈语堂说:这白兔子看着没黑兔子精神,就它吧。眼下也快入秋了,这兔毛我拿去请教下徐娘,让她帮忙做两副手套子。
陈语堂对此没有异议,我那还有点牛皮子,到时也一并带去吧!
光用兔毛的话不够结实。
男德模范?都眼红她
笑笑,我上次放在窖子里冻着的肥肉你帮我拿出来一下。
闻人笑跟陈语堂商量好把那只小白给先杀了,今晚打个牙祭后,陈语堂就开始忙不迭的收拾起那只兔子了。
热锅和炒菜的油需要拿猪油来炼,虽然家里有菜籽油但很少,还是陈语堂上次打猎去镇上的集市卖肉的时候和卖油的换的,一般都是偶尔开一顿好菜才会加进去。
闻人笑听到陈语堂的话以后,摸索着下窖子去拿肉,因为夏秋两季酷暑,菜和肉都容易被放坏,于是陈语堂特地在家里的一间杂房的地下开了一个窖子,窖子里温度比外面要低很多,寻常放在外面一两天就坏了的菜和肉,放在窖子里四五天都不会损坏,但前提是要按时驱虫,肉也要抹上盐巴。
打开窖子,踩着陈语堂细心修建的土梯子一点点下去,里面的空间大概有上面杂房半个大小,可以存放不少东西。
家里值钱的玩意也都放在这的。
闻人笑从一个大坛子里找到先前陈语堂放置的肉,肉很肥,像这种肉陈语堂在没遇到闻人笑之前都跟村民一样直接煮了吃的,这个年代能有肉吃都算过的富裕的了,哪里还会像二十一世纪那样肥肉一般炼油,吃肉只吃瘦肉。
只是闻人笑进门以后,陈语堂很明显的察觉到闻人笑对肥肉那种与生俱来的抗拒,先是把菜桌上的肥肉夹到自己碗里,那种炒的酥香的瘦肉留给闻人笑,后是把肥肉撤掉,也不在闻人笑面前吃,生怕闻人笑闻到肥肉的味道觉得反胃。
不过再后来,闻人笑让他把肥肉都炼了猪油拿来炒菜,陈语堂才松了口气,不然他以后怕是不敢在家里有一丁点肥肉的出现了。
从坛子里拿出肥肉,闻人笑闻了闻,气味还没变,肉也是好的,于是拿着肉从窖子里出去了。
从杂房里出去,把肥肉交给了陈语堂。
陈语堂一边把肥肉切成一片片小薄片,一边对闻人笑说:你去一旁休息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闻人笑看了看厨房里的东西,却感觉还缺点什么,忽然灵光乍现,对陈语堂说:我去挖两个土豆!
他们院前有个小菜园,里面种了一些容易养活的小菜。
陈语堂看她还不等自己说话就急冲冲的跑了出去,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低头继续切肉。
等闻人笑回来,案板上是整整齐齐的一大片薄片,可见陈语堂的刀工有多到位。
小刀呢?我给土豆削削皮。
闻人笑朝着厨房的灶台上看了看,也没看见削土豆皮的小刀子。
陈语堂听她这么说,伸手从灶台的侧面的小孔那里摸出了一把小刀子。
你上次说放在这里,下一次能记住的,怎么又忘了?他有点无可奈何的看着闻人笑。
闻人笑听着他的教训,脸上露出心虚的笑容,每每这种时候陈语堂都拿她没办法。
厨房油烟重,陈语堂便让她出去在院子里削皮,削了的皮还能扔在院子外的菜地里作为养分。
闻人笑自从第一次在陈语堂炒菜的时候被呛的咳嗽不止一次之后,就不敢在做饭的时候在厨房多待,每次都是乖乖听话去外面。
笑笑,你家男人又在做饭嘞?
一个路过的同村的大妈看见闻人笑蹲在院子外面削土豆,一猜就是陈语堂在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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