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二手货,再这里修修那里弄弄,就像模像样地开工了。我不仅不用操心生意上的事,也不用操心税务局了。
这时候,我们有了一个儿子,叫唐纳德,从此梅尔卓被拴在了家里,再也没心思陪我出去应酬。天长日久,我就在外面养了一个情fu,叫罗拉。我给她单租了一套公寓,还时不时地给她买衣服首饰什么的。
约瑟夫·瓦拉奇同时经营着他的彩券、高利贷、餐馆和服装厂。他生性中没有安分守己那根筋,等各项业务都上了轨道,又开始动赛马的心思。
提审瓦拉奇的司法人员们都说,赛马可能是瓦拉奇唯一真正喜欢做的事。每当讲到赛马,他就会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在狭小的审讯室或牢房里来回踱步。说到精彩处,便情不自禁地眉飞色舞指手画脚。
一直到197年,我还以为赛马不过是为了决定彩券的中奖号码。后来跟人去过几次赛马厅,下注的时候,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给你支招儿出点子,但我差不多就没有赢过。那年冬天,我带着梅尔卓,跟豁嘴和另外几个“科沙·诺斯卓”的人一起去佛罗里达度假。有一天在跑马场,梅尔卓下了两美元的赌注,只因为她喜欢那匹马的名字,我和豁嘴使劲取笑她,旁边一位老头儿说:“别听他们的,夫人,我看你的眼力不错。”嘿,真让他说着了,那匹马赢了。梅尔卓赚了00美元。
我算是彻底服了。我诚心诚意地对老头儿说:“老人家,谢谢您指点我太太,这是我们在这里赢的第一票。”他说不用谢,我就是看见你们把她弄得紧张兮兮的,想帮她一把。
我问:“这些比赛的胜败都是事先就定好了的?”他看了我一眼,大概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说:“你是新手吧?”我说是,他笑了,说:“这么说吧,你要记住的第一点就是,即便有人想操纵比赛,在真正的较量中,也可能有他无法控制的因素,或出现他无法预料的结果。”他讲了一件事,说有一个人有匹马,从来没有赢过,为什么?因为有一种不定期举行的鼓励性比赛,参赛的马必须是在该年度中从来没有赢过的。那人的马全都符合参赛条件,而且他买通了其他的马主,总之,他的马全被排在了同一场比赛里。这是一种不可能输的情形,一场下来,他可以稳稳当当地赚0多万美元。比赛开始了,他内定的赢家一路领先,谁知在一个转弯时马失前蹄。结果,那家伙差点儿倾家荡产。
“哇!”我说,“我懂得您的意思,但是您怎么会知道我太太赌的那匹马会赢?”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点。我并不知道它准赢,但我了解一些它的情况。一个小马倌告诉我,它的实际速度比报纸上登的快秒。也就是说,他们在提供这匹马的数据时隐瞒了它的真实成绩……你要是真想用心钻研这一行,就得成天泡在马厩里。”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叫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后来这里的赛季开始时,我又在纽约见到了那老头儿,他给我介绍了他的几位朋友,个个都是行家。他真是一个挺不错的老头儿,所以我不打算告诉你们他的名字。
约瑟夫·瓦拉奇也成了行家,而且在“科沙·诺斯卓”里小有名气,连他的上司们在下注时也不时地跟他讨个主意。不久,瓦拉奇有了自己的马匹,他很舍得在这些牲口身上下功夫花本钱,对它们的钟爱胜过了老婆儿子甚至情fu。但他实际上并没有靠赛马赚多少钱,因为他要他的马每场都赢,几乎从不理会其他人试图和他联手操纵比赛的要求。
战争来了。“我指的是日本人轰炸我们的战争,不是‘科沙·诺斯卓’的内讧和争斗什么的。”瓦拉奇很认真地加上一句。“现在,彩券业和高利贷江河日下。工作多了,钞票多了,谁还会来向你借贷?彩券更糟糕,你知道为什么吗?只有当经济不好的时候彩券业才会兴旺。买彩券的都是些穷人,他们想钱想疯了,又没有别的法子挣钱。”在此之前,瓦拉奇已经卖掉了他在乐土餐馆的股份,“那一带搬进来很多有色人种,他们的口味和我们不一样。”只有展望服装厂还红红火火的,因为接到了军队的订单。
“科沙·诺斯卓”的成员们纷纷另寻门路。瓦拉奇的两个好朋友弗兰克·利沃赛和多米尼克·派特利里,即豁嘴,开始从墨西哥贩运吗啡,再制作成海洛因。他们曾邀请瓦拉奇加入,“我当时一点也不懂毒品,所以没有兴趣。”不到一年,弗兰克和豁嘴就进了监狱。十年后刑满释放,豁嘴即被遣返意大利。
一天,一位加油站老板来找我,说:“约瑟夫,你路子野,能不能给我搞点汽油票?”战争期间首先保证军需,民用汽油实行计划供应。我当时不知道,“科沙·诺斯卓”里头已经有人在开始做黑市汽油票了。你看,这个加油站老板就比我消息灵通。自从卡索兰蒙战争之后,我一直告诫自己要尽可能地和“科沙·诺斯卓”保持距离,但是现在,这一点恐怕很难做到了。
汽油票有各式各样的,主要是加仑数不同,从1加仑到0加仑不等。我让他把想要的种类和数量写下来,还有他愿意出的价钱。我开始往各处打电话。几天后,一个叫弗兰克·露其亚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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