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只好承认自己真的是搞不懂女人。
罗宾一宿都没睡踏实,一闭眼就看见那团蓝色的睡袋。等他终于昏昏睡去时,耳边还一直响着洗衣机烘干机的隆隆声。他觉得他也就只打了个盹,醒来时天刚蒙蒙亮,贝蒂已经在花坛前忙碌了。她的身边是几大袋从商店买来的泥炭沼花圃土,地上摆着一片红红白白的秋海棠。罗宾恍然记起几天前他曾在后院的贮藏室里见到过这些东西。
贝蒂头也不抬地说:“我必须有个不在现场的证明。我们最好把季米的失踪作得好像是游艇失事。”贝蒂要罗宾把季米的汽艇驶到几英里外的85号公路桥下,然后弃船从桥墩爬上来,贝蒂会开车去那里接他。贝蒂说,她已经把季米的渔照(钓鱼执照)、眼镜、心脏病急救药片等扔在了船舱里,罗宾只消在弃船之前将螺旋桨拆下来,再把各种工具散放在周围,这样当人们发现汽艇时,会以为季米因维修引擎而心脏病突发,不慎掉进了水里。
贝蒂此番的煞费周折,是因为季米毕竟不是韦恩,他有众多的亲朋好友,他的失踪肯定会引起轰动。
而罗宾,撇开这件事的残忍和恐怖不说,他不得不佩服母亲的心计。
贝蒂催罗宾快走,她说要等汽艇到了水里她才能报警。
星期六早上人们一般都起得比较晚。贝蒂从85号公路桥上接回罗宾时,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罗宾说他想去父亲家里住几天,贝蒂让他把波比也一块儿带去。
8月6日,星期六,上午8点,贝蒂报警。
8点0分,翰德森地区警署的强尼·马尔和当地消防队队长休·代伍德一起来到贝蒂家。他们都认识季米。贝蒂告诉他们,她最后看见季米是在前一天晚上的9点左右,季米准备去雪松湖夜渔。季米应该先到施万森家,因为汽艇的引擎最近有些问题,施万森先生答应替季米看看。贝蒂早晨醒来发现季米一夜未归,她给施万森家打电话,对方说季米没有去过那里。强尼·马尔又问了一些例行公事的问题,填好失踪人员登记表,临走时还要了一张季米的近照。
9点,贝蒂打电话给季米的父母,说如果他们见到季米,请转告他她去达拉斯买东西了,只字未提失踪和报警的事。
这天傍晚,有人在红木码头附近发现了季米的汽艇。码头的老板娘黎儿·史密斯根据季米的渔照查找到贝蒂家,她先后试了不下10次才拨通电话。晚上10点,贝蒂来到红木码头。当时在场的人们记得她衣着光鲜,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是新上的妆。贝蒂非常平静,一滴眼泪也没有。黎儿后来逢人便讲贝蒂真是一位坚强的女性。黎儿自己的丈夫几年前死于船祸时,她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
大规模的搜寻行动从8月7日,星期日开始,一共持续了1天。执行这项任务的主力是翰德森地区警署和得克萨斯州海岸警卫部队。达拉斯消防总队也派出了上百名志愿者,他们大多是季米的同事。每到晚上和周末,还有无数的湖区群众自发地义务参加搜寻,不少人开着自家的游艇。最多的时候,雪松湖的湖面上共有00多艘各式各样的船只。翰德森警署专门为本次行动成立的临时指挥部坐镇堪博诺城,红十字会在雪松湖沿岸设立了若干免费食品供应站。除了警署和海岸卫队的直升机外,湖区的阔佬们还动用了自己的私人飞机协助搜寻。雪松湖畔的许多人家取消了预定的假期和派对,原定在湖上举行的划船、游泳、钓鱼等比赛也相继取消或推迟。
随着希望越来越渺茫,人们心中的疑团也越来越多。没有人相信引擎故障会难倒季米,有人说,凭季米的本事,你就是给他一堆废铁他也能造出一只引擎来。没有人相信季米会溺水身亡,有人说,凭季米的本事,他能够横游雪松湖。人们注意到,船舱里那只药瓶上的日期是两年以前。季米的渔友们说,季米从不在钓鱼的时候带药片和老花眼镜。季米的父母、儿子和前妻认为,那只空船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因为所有的细节都不符合季米的习惯。他们还一口咬定贝蒂知道季米的下落,并要求警方强迫她招供。有警方专家认为,以当时的水温,除非尸体上绑有重物,否则体内气体膨胀,尸体早该浮出水面了。特别引起人们议论和不满的是,季米的双亲每日顶着烈日在湖边以泪洗面,眼巴巴地守候,而贝蒂只在一早一晚过来看看,微笑着接受众人的问候和安慰,其平静令人难以置信。
消防总队主持这次搜查的詹姆斯·布莱克队长从一开始就觉得季米的失踪非常可疑,他曾对人说:“我敢打赌,假如有朝一日我们找到了季米,他肯定不会是在湖里。”
搜寻结束后不久,有当地报纸报道,警方曾暗地里请过法师帮忙。一位女法师说,她看见季米满脸沙土,埋在一座城堡附近。海岸卫队于是沿湖岸找寻城堡,他们发现湖边的一所石头房子,房顶两端有城堡似的角塔,房主人允许他们进去搜查,但一无所获。多年后人们想起,其实贝蒂家的井式花坛也有城堡般的风格。
另一则报道说,季米的两个侄女,嘉姬·科林斯和戴安娜·哈奇,听说达拉斯西面的阿灵顿市有一位手段高超的法师,便开车专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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