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醒的并不真切,她刚睁了眼睛便又沉沉睡去。
兰盛荣见状一急,竖了眉毛就要开吼起来。
姜太医抬手拦了拦兰盛荣,示意他莫慌:“皇上,臣刚刚施针为公主缓了力气,使她放松休息了。不过公主身体还太过虚弱,已不适合再在宴席上逗留,要不……就近找一位娘娘的宫殿让公主歇一觉吧。”
这时鸢公主虽然是来和亲的,可封号位份都还需商议,随便安排个宫住下肯定不合适,姜太医的提议还真是十分妥帖。
不过……住谁哪呢?
嫔妃中不知是谁说了句:“离武信殿近一些的似乎只有芳栩宫吧!”
萧云暖闻言点点头,虽然没听清谁说的话,但那人说的的确没错。
况且这公主如此虚弱,在她这里住一夜也没什么的。
兰盛荣喊了时鸢公主的几个贴身女使轻轻将公主托了起来,正想问哪个好心的娘娘是芳栩宫的主位,便看到萧云暖走向了几个女使。
不……不会吧?
他还未及拦下那个讨厌的女子,便先被夜北渊拦了下来。
夜北渊面露一丝淡淡的嘲弄:“兰使臣,七年前你的父亲同样作为使臣来与嵩岳国议和时,对我嵩岳上下都是礼貌有加,是朕过了七年依旧愿意称赞的使臣风范。如今看来,这样的好传统似乎没在你这长子身上传承下来?”
那不得找回场子来嘛
兰盛荣整张脸涨红了起来。
他再憨傻也听得明白,这话是在骂他没礼貌。
他的手抚在心脏的位置深深的鞠了一躬:“陛下,非常抱歉失礼了,我只是因为公主殿下忽然晕倒而太过心急,我……”
夜北渊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话,你似乎不该只对朕说。”
兰盛荣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来嵩岳国和亲之前,便将夜北渊的后宫调查了个清楚。
其他的妃嫔都还好,唯独这个云嫔,出身低微不说,居然皇帝还对她宠爱有加。
他难道要向一个曾经做小伏低的奴婢低头吗?!
兰盛荣越犹豫,夜北渊的表情便越冷,萧云暖甚至真情实感的感到一丝冷意,要不是场合不合适她还想搓搓胳膊暖和一下。
“站住。”见兰盛荣一直没反应,夜北渊突然对扶着时鸢公主的女使道:“北枫国的诚意朕看清楚了,和亲就免了,诸位从哪来回哪去吧。”
说罢,便向殿外走去,竟是要提前结束这场宴席。
和亲若失败了,他的父亲不会饶了他,若破坏了自家陛下的计划,那么也更不会让他活下去。
“不不不,陛下!”兰盛荣猛地拦上去,在接到夜北渊的眼神后瞬间明白了什么,咬着牙跑到了萧云暖面前。
“云嫔娘娘,嵩岳国最尊贵的云嫔娘娘!刚刚是我兰盛荣对您出言不逊,非常抱歉,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在下!”
萧云暖本来也没什么气,不过该使得威严也不能输了去:“兰使臣言重了,既然北枫有意与嵩岳和亲,那么便是一家人,本也没什么你贵我贱之分,你说对吗?”
她看的出来,这兰盛荣刚刚迟迟不愿道歉,明摆着就是嫌她出身低微不愿意低头。
那么她却偏是要提醒兰盛荣,公主出身尊贵又如何,还不是要与她同处一个皇宫之中,姐姐妹妹的相称?
“是……多谢云嫔娘娘原谅,嵩岳国风果然大度。”
兰盛荣咬着牙说的。
呵。
萧云暖不再理会他,领着那几个女使和时鸢公主回了芳栩宫。
为了以防万一,连太医她也叫上了。
她提前喊了刚才武信殿那个脚程快的小太监,让他跑回来通知青竹,把芳栩宫空闲的偏殿尽快收拾出来,好让时鸢公主住下。
现在回来刚好,偏殿不但收拾的干干净净,床铺也换上了最柔软舒服的,甚至还点上了淡淡的熏香。
萧云暖悄悄给青竹竖了个大拇指。
女使们将时鸢公主轻轻放在了床上,萧云暖对姜太医道:“姜太医,今夜还是麻烦您在芳栩宫中住一宿了,本宫不擅医术,以免时鸢公主再有什么情况,您也好及时救治。时鸢公主如今还未赐予封号,也就是说她还属于北枫国人,若是在我嵩岳出了什么事,怕是要挑起两国纷争。所以,麻烦您了。”
姜太医也知此事轻重,眉头深深皱出了沟壑道:“娘娘放心,老臣明白的。”
她和姜太医一起出了偏殿,萧云暖刚想叫青竹领着姜太医也找个离偏殿近些的屋子休息,姜太医却突然表情凝重道:“娘娘,臣有一事思虑一番,还是告诉您比较妥当。”
萧云暖看出他的表情不一般,左右看了看然后拉着他道:“跟我回去,关起门再说。”
事情不简单
他们一起回了正殿,萧云暖喝退了左右,又留了青竹在门口守着,才对表情愈发凝重的姜太医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跟时鸢公主有关?”
姜太医犹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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