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
还不等常锦瑟反驳,便有人粗声粗气的与他应了一声:“老兄你看错了吧,常三小姐怎么会这般灰头土脸的趴在大街上,还跟个打扮的疯婆子一样对着孙大人家的车轿大喊大叫,这孙大人倒确实出身寒门,但他不是都娶了好几房妻妾了吗,什么时候又与常三小姐有关系了?!”
众人定睛一看,这车轿上不知何时还真挂上了个小牌子,上面隐隐是“孙府”的字样,于是不禁被这二人的话牵着思绪走。
一开始那人又言:“那位老兄,此言差矣,这达官贵人家的事情哪是咱们老百姓能看明白的?再说了,你看看此女发顶的晶莹剔透的翠玉簪,再看看她身上穿的锦袍,在下不才,给常府送过蔬果,有幸见过常三小姐,那时候小姐便带着这只翠玉簪,况且小姐生的如此美妙,在下又怎么会记错呢?”
此言一出,又是不少人相信了他的话,常锦瑟连话都插不上,这舆论就被翻了个花。
不明真相的观众是最容易被引导的。
刚刚说话那两人,自然是萧云暖安排的侍卫假扮的,用来引导人群的风向,顺便给常锦瑟身上泼了一盆新的脏水。
孙大人年纪轻轻出身寒门却考中了状元,做了高官,自然是该有不少女人往他府里钻的,可他这几房妻妾却都是强娶的。
为何?那自然是因为那副尊容,实在长的太抱歉了些呗。
至于挂在马车上的牌子嘛,这段路离孙府近些,萧云暖直接叫侍卫里脚程最快的拿着皇上的令牌,去孙府要了来。
孙府的人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敢违抗皇上的命令,一句不敢多问的便拿给了那名侍卫。
人群中自然是有见识多些的人,是见过常锦瑟的,都开始大呼小叫证明这就是常三小姐,人们确定了身份之后都纷纷猜测,这孙府究竟与常府有什么联系。
常锦然慌忙拿袖子捂着自己的脸,若是没人说这轿子是孙府的,她自然任他们去指认自己的身份,抛头露面又怎么样,只要能嫁入皇宫父亲自然不会罚她什么。
但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这轿子是孙府的,她刚才哭喊了许多,连撇清关系都来不及。
她才不要嫁给那个丑八怪!
父亲大人来了
常锦瑟咬了咬牙,这破罐子都已经摔了,那就摔的更彻底一些吧!
“这根本不是孙府的轿子,里边坐的更不是孙大人!大家千万不要被里边的负心汉使得计策给骗了,他得势以前就惯是这样欺骗我的,不要相信他!”
她就是要把皇上给逼急了,把皇上从马车里逼出来之后,她就可以假装不经意的在众人面前吐露皇上的身份。
这样,哪怕这些贱民认出自己了又能怎么样?她和皇上在街头抛头露面了这么久,皇上为了面子也会把她接入宫中。
那么,她照样可以名正言顺地嫁入皇宫。
至于她刚刚编排的那一堆故事嘛,一群贱民而已,她又需要跟谁去解释呢,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吧!
而且她自小被惯的胆大,不怕得罪皇上,况且听说男人都是喜欢愿意跟自己作对的女人的,她这样做说不定还能引起皇上的注意呢,这样就算这一次没嫁入宫中,也最起码能让皇上记住自己。
能让不近女色的皇上记住的女人,想想就值得拿来炫耀。
众人一时间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转变,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人群里有人发了问:“这明明是孙府的轿子啊……怎么会不是孙大人呢?”
而马车里依旧没什么声音传出来,常锦瑟更加卖力的挤着眼泪,人群中逐渐有人松动,劝着车里的“孙大人”把常锦瑟接进去。
“瑟儿……你在做什么?”
人群后边一个浑厚的男声极具穿透力的传了过来,众人自觉给那个中年男子让了一条路出来,只见一个穿着暗棕色锦袍的中年男人领着几个家丁走了过来。
那个中年人剑眉星目,因为常年在战场上的原因,身上自带一股凛冽的杀气,教人不敢靠近。
此人便是常锦瑟的父亲,常老将军的儿子,常义天了。
常家世代为武将,常义天也不例外。
常锦瑟听到这个声音,浑身猛地一抖,连忙把自己扯得凌乱不堪的衣服整好了。
“父……父亲,女儿……”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肯定不能说这车里是什么孙大人,可她难道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在勾引皇上吗?
见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常义天冷哼一声,拂袖瞪了一眼常锦瑟,才回头望着马车,然后扫了一眼那个挂着“孙府”字样的小牌子。
他一向瞧不起文官,声音中也是透着丝丝的傲慢:“孙大人,好大气派啊,我女儿在这街头与你纠缠这么许久,你都不下来解释一番吗?”
常锦瑟闻言连忙冲着自家父亲使眼色,让他不要再说。
可常义天明显压根没注意到自家女儿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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