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了下来,亦是笑:“瑜妃娘娘,是嫔妾看您与容妃娘娘正忙着,便没让人通报。想来,也倒是嫔妾来得晚了些,打扰了您处理后宫事务。”
琉璃在旁边小声嘟囔:“谁叫娘娘您当时还端着架子,不跟奴婢一起来便罢了,还拖了这么长时间,谁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这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琉璃本意便是想让萧云暖听到,故意恶心她的,可殿内人不多又安静,门口的奴婢们听不见,可她们几个确实听得清清楚楚。
嗯,是个不错的猪队友。
萧云暖也不等了,趁机主动出击道:“素来听闻瑜妃娘娘,是六宫之中在礼仪法度方面最挑不出错的,怎么今日您身边的侍婢如此无礼了?莫不是禁足一个月,娘娘您对自己个宫里的管理反而懈怠了?”
萧云暖猜得没错,瑜妃刚刚是明里暗里想拿萧云暖来的太晚的事做文章的,结果被自己的贴身侍女随口坑了彻底,反而被萧云暖抓住了先机。
况且,她竟还敢提禁足的事!
还有琉璃,关键时候竟然掉链子!
瑜妃面上的微笑差点就撑不住,回过头面色不虞的瞪着琉璃训斥道:“本宫平日是如何管教你的?!怎么见了别的嫔妃都知道守礼慎言,怎么到了云嫔妹妹面前反而放肆了?还不快去,给云嫔妹妹上碗热茶!”
这话圆的,就好像她萧云暖是多么卑微的人一般,不值得娴雅宫的人对她守礼。
萧云暖笑容不变,冷眼看着她们主仆俩做戏。
瑜妃悄悄眯了眯眼睛,琉璃也知道自己说错话,有意将功补过,瞬间反应过来自家主子的意思,假装满脸慌乱的去端了碗热茶来,高举着茶碗跪在萧云暖面前说道:“云嫔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失言。”
萧云暖微低了低头,看着琉璃捏着茶碗边沿的手都已经被烫的有些发红,都快拿不住这茶了,这茶碗盖在琉璃手里也是微微抖动着,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瑜妃柔声道:“妹妹,这琉璃是本宫的陪嫁丫头,你就宽容些,接了这茶,不要与她计较了。”
琉璃故意端了碗滚烫的茶来,若萧云暖接了,要么烫着自己的手,要么端不稳当不小心洒了一身,若萧云暖不接,便又是拂了瑜妃的面子。
呵,瑜妃这是给她出选择题呢!
要不嫔妾让您看看?
选择题?她从小考试便最讨厌选择题。
那自然是,不,选,啦。
萧云暖满脸抱歉的拿丝帕遮住了唇:“琉璃姑娘先起来吧,歉意本宫心领了,只不过本宫近日吃辣吃的多了些,有些上火,嘴巴里长了溃疡,痛得很,只敢喝些败火的凉茶,实在是不敢喝这滚烫的茶水。”
琉璃烫的不行,却也不敢动,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瑜妃。
瑜妃冷了脸:“妹妹,本宫瞧你口齿愈发伶俐,不像是生了什么口疮。依本宫看,怕不是妹妹得了圣宠,喝惯了皇上赏的新茶,才觉得娴雅宫的茶难以入口吧?”
瑜妃一来想膈应萧云暖,二来也想惩罚一下刚刚让自己丢了面子的琉璃,所以也并未让快要拿不住茶碗的琉璃起来。
琉璃实在是拿不住了,手一抖,茶碗夹着滚烫的茶水便朝着她自己的脸砸了过来。
琉璃害怕的紧闭着双眼,可等了半天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她哆哆嗦嗦的睁开一只眼睛,却看见那碗茶水竟一滴也没漏出来,正稳稳的托在萧云暖的手里。
女人最怕的便是毁容,她摸了摸自己完好无损的脸蛋,看着眼前的萧云暖,突然莫名没那么不顺眼了。
萧云暖没管自己顺手救下的小宫女啥心情,她看着快要忍不住跟自己撕破脸的瑜妃,一只手捏着自己的嘴角,像个痞子一般面无表情道:“既然您不信嫔妾长了口疮,要不嫔妾扒开嘴给您看看?”
不得不说,论膈应人,谁也比不过萧云暖。
瑜妃嫌恶的皱着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相信且不愿意看。
萧云暖也心满意足的放下了捏着嘴角的手。
这才对嘛!
她当然没长口疮,只是确信瑜妃绝对不会察看,故意恶心她呢。
容妃此时也道:“瑜妃姐姐,昨儿个臣妾带着小厨房刚做的山楂饼去云嫔妹妹的宫里看望过,听云嫔的贴身侍女说,云嫔的确是生了口疮呢,连酸的甜的都吃不下呢。”
萧云暖突然莫名的瞥了一眼容妃。
她不是一贯在自己和瑜妃的争斗中当缩头乌龟么?怎么开始睁眼说瞎话的帮自己了?
容妃都已经这么为萧云暖说话了,瑜妃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们两个同为妃位,又一同协理六宫,权力地位都是对等的,容妃若要护着萧云暖,瑜妃也没法说什么。
瑜妃撑着脑袋面色疲惫的摆了摆手:“既如此,本宫也乏了,云嫔你先回去,容妃妹妹也先回吧,家宴的布置明天咱们再商议。琉璃,送两位妹妹出去。”
萧云暖跟着往外走了两步,仿若忽然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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