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数百年风雨装点的皇家古堡,昂贵夺目的枝形吊灯和定格了无数历史瞬间的艺术品,流光溢彩,头晕目眩,封存的记忆破茧而出,阿特弥斯被利维坦绅士而温柔地揽着慢慢走远,脑子无法自控地想起了八年前的年少往事。
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二世纪初期的索顿歇尔德公学,是b国最为历史悠久的私立中学,不仅培养了诸多的名流贵族、政商巨鳄,同样也培养了诸多的皇室成员,毫无疑问称得上是b国精英的摇篮。而阿特弥斯能够入学,很大程度上来说,是靠着她那并不亲密的父亲的关系。
在校庆的盛典上,阿特弥斯作为舞蹈社团的主力,当之无愧地成了盛大舞剧的女主角。那是她第一次身处公学万众瞩目的中心,也正是因为舞剧上的出色表演,在随后的校庆舞会上,她得到了利维坦·肖的邀约。
那几年没有适龄的皇室成员就读公学,十八岁的利维坦·肖以卓越的表现和非凡的人格魅力成为公学中当之无愧的headboy,他微笑着对阿特弥斯伸出了手,阿特弥斯从未想过她会得到利维坦·肖的青睐和垂怜。
她更没想过那会是噩梦的开始。
沉溺在往日的回忆里,阿特弥斯忽然被利维坦唤醒。他稍微用力按了按她的腰际,不动声色地提示着她,微微一笑与来者打着招呼。
“好久不见,利维坦。”端着香槟杯走来的是一位衣着端庄的年轻女性,并不算十分美貌,但却有着让人心悦诚服的出众气质,“没想到还会在这里碰到你。”
与不善与人交际的阿特弥斯不同,利维坦倒是回答得大大方方。
“因为我正在追求我身边这位美人。介绍一下,这位是皇家芭蕾舞团最年轻的首席,阿特弥斯·斯卡莱特。”
利维坦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那个妄图欺骗阿特弥斯做他情妇的男人面前,利维坦可以泰然自若地信口胡诌说他是阿特弥斯的未婚夫,可在这位贵妇面前,他却貌似非常诚恳地说,他正在追求她。
阿特弥斯嘴角掠过不易察觉的冷笑。
说完,他看向阿特弥斯向她做介绍,低头垂眸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戏谑、或者说挑衅意味:“这位是艾琳娜·帕西法尔,你认识的,利奥·帕西法尔的夫人。”
听到帕西法尔的姓氏,阿特弥斯心脏就像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握住了。她极力扯出一个微笑,向她颔首致意。
“你也认识利奥吗?”她笑起来眉眼弯弯,优雅和善。
阿特弥斯笑容僵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见过几次。”
三人寒暄了几句便又分开了,利维坦轻笑着揽着阿特弥斯不放手,俯身耳语:“不想见见你哥哥吗?”
心像是酸涩的果实,被挤压出又苦又酸的汁水来。
阿特弥斯·斯卡莱特是随母亲的姓氏,如果随父亲的话,她则也应该姓帕西法尔。
可即使是整个未成年时代都靠着父亲提供的优渥物质条件,她也绝不能姓帕西法尔。她只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享有继承权活在光明里的,只有同父异母的哥哥利奥·帕西瓦尔而已。
“我的姓氏是斯卡莱特,我没有哥哥。”
“这样啊。”
利维坦止住了话头,并未再故意捉弄她。
他从侍者手里接过两杯香槟,递给阿特弥斯,他习惯性地喝着酒打量着四周,阿特弥斯却捏着香槟杯的杯脚,指节发白。
“不是说放我自由了吗,你反悔了?”
阿特弥斯扬起脸盯着利维坦。
他和七年前比起来变了很多,细长的浅灰色眼眸多了几分漫不经心,脸上的少年气息也全然褪去,脸庞已经完全是成熟男性的棱角分明,更加沉稳而阴郁,似乎连身高都还再长了一点点,如今的他看起来更像是矜贵优雅的死神。
就算再恨他,阿特弥斯也忍不住想,这八年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放你走是我的决定,让你回到我身边也是我的决定,你服从就好。要怪就怪,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你都始终是我最爱的那一款,没有之一。”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空了的香槟杯放进路过侍者手中的托盘上,似乎从来不觉得自己说话有什么问题。
阿特弥斯的声音像是冰块落入杯中,清脆而冷漠:“所以我才讨厌你。”
利维坦有些讶异地挑了挑眉毛,露出一个今晚最发自内心的微笑来:“我的女孩胆子变大了。”
阿特弥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来望着他,一双淡蓝色的眼眸像是北冰洋海面上漂浮无依的寒冰。
“妈妈已经去世了,父亲我也不联系了,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朋友。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我不怕你了,利维坦。”
明明她的这些事情利维坦都一清二楚,可那玫瑰般的嘴唇说出这样凄凉的话,利维坦却怔住了。
“我想出去透透气。”
不等他反应,阿特弥斯提起裙摆逃离这华丽到可怖的大厅,这似乎也是她第一次不顾利维坦的意志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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