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玮鹤从太极殿出来就在章华宫的宫门外等着,夏蝉方才十两银子收买了个小太监,叫他跟着兰姒走了一遭,里头的事情不清楚,但知道人是没受什么苦,至于皇后那儿,就更不用担心了,皇后是个善性人儿,是不会为难兰姒的,女人之间话多,说话的时候长一些也无可厚非。
“我不在的这几年,宅子一直都是你在打理?”
夏蝉道,“是。”
“方才皇上跟我说,和安王有一回在宅子里撞见鬼,是你动的手脚?”
夏蝉尽管不想承认,但这会儿承认与不承认还有什么区别?闷声一哼,算是承认了。
郑秋鲤跟夏蝉一般大,又都是同一年到他身边来的,只不过两人性子正好相反,一个稳重,一个莽撞,若不是那时候郑秋鲤正好在镇宁村,江玮鹤还真不相信这是夏蝉做出来的事。
他叹口气,眼睛看向莫知名的远方,“是去找证据的?找到了吗?”
夏蝉摇摇头,“他很谨慎。”
“那就是没找到了。”江玮鹤背着手,“以后别再那么冲动了。”
“是。”
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江玮鹤这会让想找人说说话她都接不上,媳妇儿又不出来,他一个人站在这儿总有种萧瑟孤独的感觉。
夏蝉是纯粹不知道该说什么,要是换做郑秋鲤,这会儿叽叽喳喳的,不定多热闹呢。
郑秋鲤?昨晚上被她揍了一顿,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下的来床,不过转念一想,他把自己他一个人扔在京城,好像下手还是轻了。
兰姒从皇后那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出了章华宫的门,看见江玮鹤就在前边儿的一个小亭子里站着,肩上绍了一层雪,大冬天的,他穿着春衫,连个斗篷都不戴,兰姒远远看着抖了一下,都替他冻得慌。
悦榕接过身边侍女递过来的手炉,笑不达眼底,“王爷在前面等你呢,看样子已经站了挺长时间了。”
兰姒嘴里嘟囔,“也不怕冻着,添件衣服就这么难?”
悦榕眼尾低垂,声音喃喃近乎自言自语,“他向来如此,数十年如一日,不知道是在作践谁。”
“你说什么?”兰姒没听清,“作践谁?”
她很快又摆出一张得体笑脸,“没谁,王爷等你该等急了,快过去吧。”
夏蝉看见了悦榕,警惕的向前一步提醒江玮鹤,“是和安王妃。”
他跟没听见似的,侧着耳朵仔细分辨雪地上的脚步声,听见了兰姒的,方向一转,“出来了?”
“你在这儿等多久了?”兰姒艰难的把他两只手包在手心,哈口气,心疼的道,“就不会多穿件衣裳?”
“我不冷。”他的手确实是热的,手心一翻,握住兰姒的手,“行了,我们回去吧。”
“七哥”
兰姒担心他看不见,正要跟他介绍悦榕,悦榕却先出声了。
江玮鹤转过身来,“老十二在太后那儿也该出来了,回吧,免得让他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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