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啊。」沉怀恕朝着纪祈笑了笑,亲切地打了声招呼:「你好呀,我们又见面了,可爱的小兔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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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三人各自佔据一边的沙发,刚泡好的红茶还漫着阵阵热气,燻得眼睛稍稍发烫。
纪祈被女人的那一句「小兔子先生」炸得外焦里嫩嘎嘣脆,那天在公车上发现兔耳朵发箍没摘的羞耻感受彷彿破开了时空屏障,无情地朝他席捲而来,瞬间吞没了他整个人的灵魂和躯体。
以至于他现在只能像灵魂出窍一样,端着瓷杯呆坐在沙发上,接受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看起来和沉南初的关係异常要好的女人的言语凌迟。
一口一句「小兔子」,在知道p的意思以后,纪祈简直想撞墙自尽。
沉怀恕还是习惯说法语,但因为纪祈,她连和沉南初说话都换成中文,原因只是为了不让纪祈感到任何不自在或是觉得自己不被受尊重。
虽然她已经尽力将所有想说的话都换成简单的中文单词了,不过有时候还是会遇到一些不晓得该怎么描述的感受,这时她的话里就又会参杂进几个法文单字或是在法国平时常用到的片语。
有些法文单字在拼凑前后文之后,纪祈勉强还能听得懂,但有些凑不起来的他只能全靠猜。
听着两人沟通无碍的谈笑风生,纪祈只觉得对面的那个女人简直有病,好像说话不夹几个外文单字就会全身不对劲一样,爱现到不行!
会说外语很厉害吗!
唇瓣抵着瓷杯,纪祈只觉得女人的声音越听越烦躁,他恼羞成怒的恶狠狠地咬住了杯缘。
烦死了!
在间聊的过程当中,沉怀恕一直都有在默默注意着纪祈脸部的微表情。
少年从刚才到现在的每一次皱眉、抿唇、翻白眼,这些反应她都一一看在眼里。
而咬杯子这一幕,沉怀恕自然也没错过。
她敏锐的察觉到对面的那位小兔子先生看她的眼神似乎比刚进门那时还要更加不悦了,说来惭愧,看见少年的反应,她竟然感到非常有趣。
沉怀恕故意朝着沉南初说道:「亲爱的,我才想到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大概也有两三年了吧,那今天的我有足够的好运气能吃到吗?」
听她这么一说,沉南初有些意外。
沉怀恕每年至少都会回国一趟,没有固定的时间段,通常是她完成新一季设计后的空档。
而待在国内的时间短则四天,长则能到两个多礼拜,更甚是一个月。
虽然回国日期不定,但无一例外的是她每次回来都会带着沉南初到处吃中餐,说是要趁着难得能回来的机会赶快多吃一些道地的料理。
沉南初对吃的本来就没什么意见,沉怀恕想要出去吃,那他就不开火,从以前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所以他没想到女人今天竟然会主动提出要求说想要吃他做的饭。
意外归意外,他当然不会拒绝。
「当然,你一直都有好运气。」
沉南初笑着点了点头,晚餐时间也快要到了,他起身走向厨房,准备去整理食材。
沉南初离开以后,客厅里的纪祈和沉怀恕两人相望无言,火药味十足浓厚。
纪祈绷着一张脸,脸臭的要死,他真的很怀疑眼前的这个女人和自己当初在咖啡店里遇到的到底是是不是同一个。要不然为什么在店里的她优雅又有气质,而现在的她却绿茶的要命。
还亲爱的!
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啊!
对于少年明显不友善的态度,沉怀恕视若无睹,她垂眸轻抿了一口红茶,放下瓷杯后,她抬眼看向纪祈,性感的红唇微扬:「明明你我都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竟然还没有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lo,跟初初认识很久了,最近刚从法国回来,你可以叫我lo姊或是lo,如果想直接叫我姊姊也行,我不介意。」
沉怀恕故意不说她和沉南初的关係,只强调两人已经认识很久了,还亲暱地喊了他的小名。
这句话说的模糊,但意思很好理解,她想说的是她和沉南初的交情不一般,友达以上。
「好的,lo姊,很高兴认识你。」纪祈当然不会听不出来沉怀恕话里藏着的意思,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纪祈,你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我是年末的时候跟『初初』认识的。」
同样喊了小名,还故意加重了音调。
纪祈没这么叫过沉南初,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彆扭,但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出来。
不过他的老毛病又犯了,纪祈话一说急就容易被口水呛,好好的气势就这么说没就没。
在沉怀恕的眼里,少年就像一隻紧张兮兮却还在虚张声势地宣示着地盘的小狗。
小狗努力的张牙舞爪,想藉此吓阻外来者,却不晓得自己认为的尖牙都还只是短短的小乳牙,就连想像中的利爪都是软呼呼的可爱肉垫。
她心想,原来不是小兔子,而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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