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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沉南初的肩膀,鼻间充斥的满是属于他的味道,休息了好一阵子以后,纪祈整个人的确是舒服了不少,但要叫他真的睡着是不可能的。
虽然那股噁心想吐的感觉已经缓解许多,但他的头还是晕,胃也还是觉得胀胀的。
路程已经过半,经过刚才那小一段颠簸的碎石子路,从出发之前就异常闹腾的气氛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被迫休息以后,几个人竟也真的感到有些疲惫,到后来后排一帮人基本睡成了一片。
车内很安静,只偶尔听见车子压过坑洞发出的细微声响,纪祈闭着眼,耳边听着沉南初浅浅的呼吸声,感受他的肩膀随着呼吸而轻微起伏。
沉南初的呼吸声很稳,气息均匀且规律,纪祈甚至觉得自己能听见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
扑通、扑通。
没有理由的让人感到安心。
沉南初像有一种魔力,有时候纪祈觉得自己已经读懂了他,可一旦离得再近一些,彷彿走进迷雾,看不清也摸不透,他还是温柔,但你找不着他温柔的底线,只知道你俩之间出现了距离。
他觉得自己会想接近沉南初,大概也是因为喜欢他身上那种没有底线的温柔,但有时候,他又会讨厌这种温柔让沉南初跟人群划清了界线。
在这个节奏快到让人窒息的世界里,没有人能够拒绝跟一个温柔的人相处,即使他身上存在着某些不可避免的缺陷,可那根本不值得一提。
身障人士本来就容易引来异样看待的眼光,而沉南初在面对社会给予的轻视或者是不公平的待遇时,除非到了真的需要解释的地步,否则他通常只会一笑带过,因为他清楚对待某些事情时,没有必要太较真,懂的人自然会理解。
他会难过,但仅此而已。
无论身处何种环境之中,沉南初似乎都能自成一格,他活得冷静且通透,既坦然又洒脱。
就像一朵飘忽不定的云,让人无从捉摸。
他能与每个人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在过程中理解每一个与他观点相悖的想法,也会在聊天的最后坦荡告知别人自己实际的态度与感受。
他向来不吝嗇让人看见他的世界,不会拒绝,却也从不主动邀请任何人进入他的世界。
这莫名的距离感,引领着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纪祈无可否认,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在这一秒,纪祈突然迫切的想知道自己还未能拼凑起的沉南初究竟是什么模样,想要看清笼罩在那层雾色薄纱底下的到底是什么,想要伸手触碰每一帧、每一面,甚至是每一个瞬间的他。
想离他近一点,近一点之后再近一些。
如果近到能贴近他的心脏。
两个人若是离得够近,说不定就连心跳也能產生共振效应。
指尖还勾着沉南初的袖口,纪祈垂下眼眸,看向两人像贴在一起的手臂,不合时宜的想。
??
等到沉南初悠悠转醒时,小巴士已经安稳停在了渡假村附近的专属停车场,长时间驾驶的司机也先去休息了,车上只剩他和纪祈两个人。
沉南初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的,睡着之前明明是纪祈晕车靠着他休息,结果醒来之后竟然换成自己枕着一旁少年的肩膀。
其实也不能说是肩膀,纪祈无论站着坐着都比他高,他顶多只能靠到少年的臂膀。
「嗯,已经到了吗?」沉南初坐直身,揉了揉惺忪睡眼,低头发呆了一会儿后,精神才稍微恢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睡得好熟。」
「到了有一阵子了。」纪祈伸手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手机,他看了一眼萤幕上的时间:「三十五分鐘,沉小猪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睡的啊。」
「可能是因为我昨晚没怎么睡吧。」沉南初没有反驳小猪这个说法,他笑道:「就像小学生户外教学前夕都会睡不太着那样,我昨晚太兴奋了,半夜睡不着还爬起来看了一会儿的电影。」
「你是小孩子吗?」纪祈没想到沉南初竟然也会因为过分期待而失眠。
沉南初不置可否地笑了。
山里的温度属实比都市的低了不少,但待在密闭车内难免还是会感到有些闷热,透不过气。
纪祈背起自己放在脚边的后背包,随手提起了沉南初掛在椅背上的斜挎帆布包。
「我俩同一个房间,行李已经先提下去了,其他人现在应该都在房间里休息,然后等一下吃完饭,纪祈说要一起去捡晚上烤肉的木柴。」
巴士的底盘比一般车辆来得高,上下车都要先踩过两层小阶梯,怕人不小心踩空摔了,纪祈直接牵着沉南初走下车,嘴里还不忘继续吐槽。
「明明渡假村就有提前帮忙准备烤肉可用的木柴,结果那傢伙非得要大家一起去捡,说什么『付出劳动力之后再品嚐成果会更加美味』。」
少年轻嗤了一声:「什么歪理,他平常不做事就已经吃得够多了,做了事那还得了。」
「你还敢说人家。」沉南初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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