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徽音长长的睫毛微颤,张了张唇,没有发出声音。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想到他今天去参加的杀青宴,张一雪作为米柚的经纪人,相比肯定也会在那里。
“是张一雪告诉你的吗?”
贺嘉聿没有否认,语调带着不知名的情绪,说道:“所以你为了慕容钰,不惜当了第三者对吗?”
楚徽音的眸子瞬间变冷,这些话从贺嘉聿的口中说出时,让她心口倏然一痛,抬手甩去一把巴掌,声调淡漠:“我劝你放尊重的。”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贺嘉聿气压瞬间沉了下来,眼底的凶意十分渗人。
“触碰到你痛楚了对吗?”他说道。
楚徽音想张口解释,可是到嘴边的话又瞬间停住。
算了。
没有任何必要了。
反正以后两个人也只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她没必要再去跟他解释任何事情了。
“不管你事。”她冷飘飘的说道。
楚徽音拿起一旁的离婚协议书,丢给了他,说道:“这里是我已经拟好的离婚协议,这样我们离婚了,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跟杜曼罗在一起了。”
贺嘉聿别开眼不去看那刺目的几个大字,可心底依旧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楚徽音!”
楚徽音淡淡的迎上他的目光,眼底毫无爱意,只剩下满目冷漠。
“贺家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你只需要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贺嘉聿低头扫了一眼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楚徽音已经签好了字。
偏头看向一旁已经堆在卧室门口的行李箱,他眼中浮上一丝狠戾,咬牙道:“我说过了,这辈子就算是死,你也别想跟我分开。”
楚徽音细眉拧起,整个人看起来淡然无比,似乎是在处理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给我一个离婚的理由。”贺嘉聿深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女人。
理由?
杜曼罗发来的那些东西,难道就不算是理由吗?
楚徽音沉默了片刻后,无情道:“我只不过最后发现,无论我怎么骗自己,你们终究都不一样,你永远也成为不了他。”
你永远都成为不了他。
贺嘉聿的身影有些僵硬,这句话朝他涌来的时候,他好像忽然置身深海,胸口传来一阵阵钝痛。
不重要,已经都不重要了
“好……”良久,他晃了晃身子,艰涩的开口答应。
楚徽音看了一眼签上字的离婚协议书,不知为何,眼前升起一阵氤氲。
她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掩盖住眸底的情绪。
楚徽音从贺嘉聿的别墅里搬了出来,住进了之前楚父为了讨好她而买的公寓里。
这几天她睡得极不安稳,索性直接断开了手机的任何联系。
遮光帘挡住了外面刺目的阳光,屋内漆黑一片,床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成了一团。
她又开始做起了噩梦。
“我早就说过!自从养了她之后,我们家里就没有转运过!”养母怒骂着。
养父则在一旁吼道:“真是晦气的东西!还不滚去洗衣服!”
十一月的寒冬,光是站在外面就足够冻的人不行,可楚徽音还要在那么冷的天气里,用冷水洗着全家人的衣服。
双手早就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可她还是做着重复性的动作。
她双目空洞的盯着盆中冰冷刺骨的衣服,从中好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只不过是愣神的这几秒中,整个盆子被掀翻在地,水顿时淅淅沥沥的流了一地。
“妈的!让你在这里洗衣服!你给我在这里干嘛呢!”养父本来今天输钱就烦的要死,现在看到楚徽音更是气不一处来,骂骂咧咧道。
养母听到动静,看到落在一地的衣服,眼里满是狠戾,抓起一旁的扫帚狠狠的往她身上打。
“我让你不好好洗衣服!”养母龇牙咧嘴的用力打着,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看我不弄死你!”
楚徽音无力去还手,她知道,反抗只会迎来更很的挨打,所以她选择了默默忍受。
不知道过去多久,养母终于打累了,她叉着腰瞪了一眼楚徽音,骂骂咧咧的说了几句后,边跟着养父一起出门吃饭了。
楚徽音身子躺在冰冷的地上,身上早就已经被水打湿,结满了冰。
她好像感受不到寒冷般,毫无知觉的躺在原地,脸上面无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前一阵漆黑,感受身体上的温度渐渐降低,呼吸都变得缓慢起来,就在楚徽音认为自己可能要冻死在这个寒冷的冬夜。
下一刻,她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徽音,你怎么又把自己弄得这么糟糕。”
楚徽音费力的张开眸子,入目的是男人那张俊朗温柔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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