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萱笑了笑,“那你可就有得猜了。”
“你居然敢做这个……”陆季忱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杜萱道,“不然呢?看着我后爹流血至死吗?看着我娘再成寡妇?她膝下可是还有着两个孩子呢,往后日子咋过?而且,我爹已经死了,要是后爹又没了,往后别人该怎么说我娘呢?”
那真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我只是觉得……”陆季忱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开了个话头就没说下去。
陈金鲤在旁边说道,“阿萱你胆子也太大了。”
陆季忱重重点了点头,对,她胆子也太大了。
换做是别的大夫,恐怕也没人能下得去这个手的。
陆季忱轻叹了一口,“其实我的老师以前也提出过这个想法,只不过……这还是太让人觉得害怕了。没人会愿意在自己身上像缝衣服似的缝针,就算是死人,亲戚们都会觉得你是在虐待他,人死了你都不放过他。就更别说活人了。”
听着陆季忱这话,杜萱倒是能够理解,说白了就是观念问题。
本来从保守的中医一下子跳到激进的西医,就是一次巨大的飞跃,就连在她曾经生活过的世界,都经历了不少的时间。
杜萱笑了笑,“我只看疗效。”她说着想了想,眼睛眯了眯就看着陆季忱,问道,“你想学吗?”
陆季忱眼睛噔一下就亮了!跟小灯泡似的!
杜萱想了想,天冷了,是吃羊肉的季节了。
于是弯眸对陆季忱笑道,“你去买两头羊来,我教你啊?”
陆季忱狐疑地看着她,“羊?”
杜萱想了想,“你要是愿意买牛,我也没意见。”
陆季忱有些明白了,睨了她一眼,“你想得美。”
他走下楼吩咐人去办了,只不过陆季忱虽然明白了,陈金鲤还不是特别明白。
见他下楼去之后,陈金鲤说话才没有先前那么谨慎。
她问道,“阿萱,你让人买羊是做什么?”
陈金鲤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些深意,但没想到,杜萱会直接答道,“买羊?当然是吃啊。”
陈金鲤:“……”
看着陈金鲤脸上表情有些无语,杜萱才笑了起来,“先教你们怎么缝合,然后再吃,行了吧?”
陈金鲤一愣,“教……我们?”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目光里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杜萱点了点头,歪头看着她,“不然你以为我带你来玩的吗?我刚才不是说了?这才是往后你要干的活儿。”
陈金鲤当然想到了刚才杜萱在给严康把伤口缝上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陈金鲤说道,“我当然不会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压根没想到会这么快!她的手都还在发抖,虽说刚才帮杜萱剪线的时候,好像已经很稳了似的,但眼下那个劲儿过去了之后。
整个人状态就有些不好,抖得厉害。
她努力交握着双手,才能使这个发抖的状态缓和一点。
杜萱道,“没有什么只不过的。”她朝着楼梯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没看到陆四刚才对于我说要你当我药童的事情很不以为意,甚至没放在心上么?”
“看到了。”陈金鲤点了点头,当然已经想起来了刚才陆少爷的模样。
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还颇有几分自卑的觉得,并不奇怪,因为事情就应该是这样。
人家是医馆的大夫,而且从杜萱的话语中来看,甚至还是医馆的老板。
人家有这么大的本事,而她自己,区区一个农妇,还是被休弃了的农妇,被看不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杜萱接下来的话却让陈金鲤完全意想不到。
杜萱说道,“像这样的声音,你反击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知道你比他强,他立马就会尊重你了,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吧?”
陈金鲤整个人都懵了,懵懵地点了点头,“记……记得的。互、互相尊重才是最重要的。”
虽说记得归记得,但还是觉得杜萱这话很是不可思议,因为……让陆少爷知道,我比他强?
陈金鲤觉得这简直是什么天方夜谭。
但是她又莫名的,隐隐的,有了些信心,在渐渐冒出来。
这个信心就来自于,这话是杜萱说出来的。
阿萱说话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她既然说得出来的话,就一定有她的底气!
“对,所以你得赢他。我觉得问题不大,所以等会你可好好表现,千万别跌份儿啊。”杜萱笑眯眯地伸手过去,捏了捏陈金鲤的脸颊。
对她笑道,“毕竟,他只是个富家少爷,和你比?根本就不是个儿!”
陈金鲤也不知道是被杜萱这一通鸡血打的还是怎么的,脸颊都红扑扑的。
她懵懵地点了点头,虽然是懵里懵懂地点头,但是这点头不难看出,竟是有着不少自信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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