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撒念完这个问题,很无奈:“刚才人家说了半天的电影和梦想,你就记住他们家三兄妹打架的事了。”
观众都笑了。
小撒再强调一边问题:“会打架吗?”
“打,两三天打一次。”张元君道,“从两岁开始,有了争抢意识后,我们三兄妹就会打架,我哥大五岁,但他也才七八岁,还不知道说要让着弟弟妹妹,家里什么东西都要抢,抢不过就打,我跟我姐姐打得最凶。我一般是输多赢少。”
小撒提了一嘴:“印象中最好玩的事是什么?”
张元君笑道:“太小了,我不记得了,这事是我妈告诉我的。我哥太坏了当时,他那时候七八岁,能吃一碗饭了,就在饭桌上逗我们,说我能吃一碗饭,你们吃不了吧。” “我跟我姐那时候才两三岁,跟我哥争强好胜,不行,我也要吃一碗。我家碗这么大,”张元君比划着,“可想而知啊,两三岁的娃娃,哪吃得了这么多。都撑到嗓子眼还没吃完那一碗,我爸说吃不完算了,能吃这么多饭已经很厉害了,我跟我姐还不服,气得拍桌子哇哇大叫。后来实在吃不下,我妈把我哥教训了一顿,说你没事招他们干吗1
三兄妹小时候的破事,张元君能讲一大箩筐。
“长大后你们三兄妹感情怎么样?”
张元君道:“很好,那真是长兄如父,我哥对我们非常好,我姐倒是还跟小时候一样,经常跟我吵架。”
小撒补充说:“亲姐弟,特别是年龄相差不大的,你又是龙凤胎姐弟,表达感情的方式就是打打闹闹。”
张元君点头:“是,要是哪一天她非常正经地说,老三,我跟你说点事,我汗毛都会竖起来。”
小撒进入下一个环节:“好,接下来的时间交给青年代表。”他点了一个女生起来,“庞勃,你是学什么的?”
女生说:“电影学博士。”
观众和张元君都给了她掌声。
小撒问她:“你对张元君的电影熟吗?”
“熟埃”这位博士说,“我们电影学也要学表演,张元君老师是我们必须要学习和分析的演员。”
“那你们是怎么分析张元君的?”小撒问。
博士说:“我们教授说张元君老师,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
张元君并不承认这点,连忙拒绝:“别,千万别这么说。”因为这样说就等于抹杀了他为了演好戏付出的努力。
小撒说:“没事,我们听她说完。”
博士接着说:“说您的天赋很高,对外界的风吹草动很敏感,您能把在外界感受到的风雨雷电都转化为内心情感的储备,面对镜头,您随时能拿出不同的东西来。我们老师还说不要学您的表演,因为没那个天赋,只能学成四不像。”
张元君说:“其实我不觉得自己算个天赋型演员,我演归海一刀和杨过的时候,也被人骂得够呛,头两部电影《扬名立万》和《动物世界》表演也很一般现在来看的话。”
小撒说:“那你觉得谁才是真正的天赋型演员?”
“周讯,国外的话我觉得是阿尔·帕西诺。”张元君说出自己喜欢的两位演员。
小撒很认同这个答案。
小撒说是说青年代表很犀利,但从这个电影学博士的表现来看,她很喜欢并且尊重张元君。
因为她是行业内的人,她知道张元君的能力和成就意味着什么。
不过下一位青年代表就没那么客气了,这是位男生,他站起来,拿出自己的小题板,说道:“我在题板上写的是,戏路窄。”
他继而解释:“我是个普通观众,看不懂多高深的东西,我看过你的好几部电影,我发现你总是演一些不开心的角色,孤独、忧郁、苦闷是这些角色的底色。包括你拿奖的几个角色,都是这种,我会觉得你戏路窄,看了几部后觉得没什么意思。我这么说你会难受吗?”
张元君笑道:“不会。你是观众,你当然可以不喜欢这个电影和这个角色,这是你的自由。
“至于你说的戏路窄,我在这里就不说专业了,其实我也很苦恼,怎么都是这种苦大仇深的角色找我啊,我也想演点活泼的角色。你说的很好,我也在继续学习,继续拓宽自己的表演边界。”张元君“虚心”接受这位青年代表的观点。
张元君并不想跟他说,每个人的苦闷和孤独又都是不同的,他处理每个角色的孤独都不一样。
另一个女代表站起来,首先表达了自己对张元君的喜欢:“我是你的粉丝,我看过你所有的电影。”
“谢谢。”张元君笑笑。
这名女生举起自己的小题版,上面写着“贪心”两个字,她说:“据我所知,今年暑假《看不见的客人》宣传期和你的话剧《骆驼祥子》的演出时间高度重合,但你却两手都抓,白天跑宣传,晚上演出,一场不落;包括这次威尼斯电影节也是,你在剧院演《催眠》。跑宣传和参加电影节也是你的工作,你这样做会不会担心别人说你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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