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呼延献喝道,“他没那么容易出事!你别把自己搭进去!”
没有灵力的情况下,追上去就是找死。
满上醉对所有人的情况了如指掌,虽刚才没说郁阳泽的天命如何,但肯定也知道其弱点。
而且,她的天命,实在太耍赖了。
郁阳泽却根本听不进去,双目赤红,俨然是铁了心要过去,生死都要在一起。
呼延献别无他法,当机立断出手。
郁阳泽晕在他怀中。
呼延献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一股异香弥散:“给你一场美梦吧。”
他将颜子行招呼过来,把郁阳泽给他,自己则一转身,就要追着满上醉而去。
颜子行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你?”
呼延献笑眯眯地回头,春风一过,颜子行毫不意外地松开了手,愣愣的表情。
不过呼延献刚一转身,就见有人挡住了路。
是施禾颐和项良。
满上醉走了之后,灵力再度复苏,两个人又硬气了起来,连伤口处的血都缓缓停了。
颜子行也瞬间清醒了,就站在他身后。
几个人站成了一团尴尬的队形。
别人很难插进来的那种。
而就耽误的这么短时间里,满上醉已经完全没影了,现在根本不知上哪里追人。
呼延献无声叹了口气。
随即,他又莞尔一笑,暧昧地看了一圈,三个人站在三个方位,而他站在最中间。
“老实说,这个场面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每次都令人头痛。”
呼延献似乎有些苦恼。
“要不然……你们假装不知道彼此的存在?我会尽量把水端平的。”
呼延献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这句话,简直要把几个人都直接气死的程度。
远处八卦的人们也是一脸震惊: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施禾颐伤得较重,呕出了一口血。
他的一条胳膊已经不翼而飞了,躯体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着,恶狠狠地看着呼延献。
呼延献走上前,轻柔而怜悯地摸了摸那残缺的地方,温和地说道:“禾颐啊,疯子、痴人、坏种、妄念……我都见过太多了。无数人想让我生、让我死,或者想永远跟我埋进一个棺材里。”
另外两个人也静悄悄地听着。
“想让我死,你们以为那会是永恒。”
听着听着,就悲从中来。
美人忽然笑了,恰如一朵春花,周围的阴霾、血腥、尸体、冷铁上,甚至都开出了明媚而美丽的花。
只可惜太红了,有些分不清花色和血色。
呼延献语调更轻柔了:
“但你知道的……我可不会束手就擒。”
施禾颐瞳孔一缩。
但一朵荼蘼花瞬间开在呼延献眼中,那么近的距离,他甚至没有反应时间,一缕缕细若游丝的透明花茎就钻进了他的血管里——好像是活的一样。
霎时间,一股不会被任何人体验到的隐秘痛苦和欢愉瞬间充斥着施禾颐的每一根血管。
“就当作是最后一次的欢好吧。和以前每一次都一样。”
“还记得你以前说过么?你想永远停驻在那个时刻,在美梦中永眠。”
“我赐给你了。”
含情脉脉地说到这里,呼延献甚至打算亲他一下——然后就被颜子行给拽住了。
眼底的荼蘼花在瞬间消失,呼延献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好像刚才的事不是他做的。
项良在刚才的时候快速退开了。
但现在,他又重新走回来,笑了一声。
他用谁也听不懂的语言开始说话。
但呼延献却听懂了,面上还是和气的笑容,淡淡道:“为什么忽然换高原语?觉得往事很丢人么?”
项良说:“我是怕你不想在人前提起过去。而我嘛,我当然不怕,我就是这样的人。”
呼延献却忽然说起了故事:“……据传,人的一生,会有两个珍爱的人,一个像是绝艳的花,一个像是清冷的月。如果硬要这么算的话,我的花,刚刚被我亲手折了,而我的月亮……”
他忽然看了一眼颜子行,但笑不语。
“子行是我错过了、求而不得的人,禾颐是与我痴缠、众所周知的人,”呼延献用异族语念了一个名字,“你觉得你是谁?”
他眼中又开出一朵花,这次多了杀性。
但这种杀意并不等同于恨意,他早已过了爱恨的年纪,所以杀意更加纯粹。
甚至开始回归本源,变成小孩子那般——
我只是想杀了你,而已。
不需要任何理由。
刚刚那般诡异的游丝再度浮现,不过项良却没有中招,他身体内有无数条红线爆发出来。
看见刚刚那个场景的人都能意识到,一条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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