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畏惧得罪“顾盟主”。
而这种感觉,从几人第一次见面时,顾千秋就感受到了。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占有。
顾千秋很烦这种,冷笑一声,就要开口。
嘿,还管不了你了?
谁料,殷凝月轻轻对他摇了摇头。
顾千秋的话都卡在喉咙里了,非常不爽。
殷凝月低头喝药,场面有些尴尬,顾千秋甩袖子就走,郁阳泽跟在他身后。
不知怎么,这小尾巴让他一下心情转好。
顾千秋头也没回,只温温柔柔地留下一句:“阿月,若有一点被迫,你只管开口。同悲盟的弟子,管她哪门哪脉、师承何人,我替你杀她。”
身后当然没有一点声音。
郁阳泽追着他的脚步出来,似乎有话想说,顾千秋看向他,他才开口:
“师父很讨厌这样……?”
“那不然呢?我的几个前任道侣、加上呼延献的傻逼前缘,哪个不是要搞这一出?呵,以为自己多深情似的。”
郁阳泽:“……哦。”
顾千秋一下就来了无名火:“你哦什么哦?”
郁阳泽:“……嗯?”
顾千秋:“你嗯什么嗯?”
他这不讲道理的样子,彻底让郁阳泽不敢说话了,直挺挺地往墙边一靠,眼神游离,不敢看他。
顾千秋看着他,忽然也发觉自己很不可理喻,噗嗤一下笑了。
郁阳泽闭上了眼睛。
多看多错,多说多错。
天尊啊,让师父把他当成一棵树吧。
顾千秋凑上去:“不理我啦?”
郁阳泽一睁眼,看见顾千秋凑得极近,还笑吟吟的。
顾千秋还问:“真不理我啦?”
这般昏暗的光,他眼中居然还能有星星。郁阳泽瞬间耳朵发红。
顾千秋作势往后:“那我走啦?我真走啦?”
郁阳泽果然拉住他的袖子:“没、没有不理你。”
“真是气糊涂了。”
顾千秋叹息,走不动了,靠在坑道一边的墙上休息。
“还没问清楚那傻逼在不在呢。”
那个一直跟满上醉一起出现的疯狗男人。
如果他已经“复活”,那肯定会回来,然后字面意义上的、“阴魂不散”地缠着他。
郁阳泽轻声问:“师父累了?”
顾千秋活动活动筋骨,注意力不集中地“唔”了一声。
本来就舟车劳顿,又这么一摊子糟心事。
不累才奇怪吧?
反正也到这个地步了,顾千秋思考了两秒钟,直接席地而坐。
然后还要招招手:“过来。”
郁阳泽只犹豫了一秒钟,也挨着他坐下。
顾千秋就很累,主要还是心累,那根装出来的端方骨头就被狗啃了。
在短暂的犹豫之后,姓顾的一边自我欺骗郁阳泽不会发现的,一边就偷偷靠在他身上,借了点力气。
腰背立刻舒服了一些。
而郁阳泽果然一动不动。
应该是没发现。
顾千秋又给自己洗了一下脑,然后,就很不出意外地睡着了。
但郁阳泽都僵成一根木头桩子了。
直到身边的呼吸声绵长平稳起来,他才微微放松,偏头看了一下,又见顾千秋头直往下滑,悄悄伸手给他扶正了。
忽然,他们远处的坑道深处走近一个人。
是那个少年,叫廖承望的。
看这个方向,好像是从刚刚秋珂那边来的。
不过这地下原本应该是个矿坑,里面的矿道错综复杂,跟蜘蛛网似的,不好辨认方向。
廖承望走到他们面前,顾千秋就醒了。
他对陌生人有些自带的警觉。
顾千秋看了他一眼,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又靠郁阳泽身上了。
甚至鼻尖还似有若无地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
皂角?棉麻?说不清楚。
总之就是那种能让人随时随地睡着的安心味道。
真是可恨。
顾千秋不动声色地微微坐正,果然见郁阳泽没什么反应,不由在心中暗赞他的懂事。
“我给你们找个床。”廖承望说,“别在这里睡。”
这小子天生就长了一张不好招惹的脸,眼角嘴角都没有笑纹,眼神凉凉的。
就算不是心性冷漠,也是相当难以接近的那种人。
就是这话说得奇奇怪怪的!
顾千秋决定不在这上面跟他掰扯,舒展了一下笑颜,温和道:“廖少侠是吧?刚好我有事想问你。”
廖承望静静看着他。
顾千秋开门见山:“进这城中,秋珂和殷凝月都跟我提了一个人,据说很厉害,但一直只称‘他’,却不说具体细节。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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