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抗旨就抗旨吧,总比做真太监强!
一声怒吼,震开按着他的太监们,手一伸,剑拔了出来。
贾来兴知道他是皇上身边排名第一的护卫,不敢轻举妄动,哭着喊着甩着拂尘逃了。
“太傅,太傅救命!”
吴伯从追云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将圣旨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对着爱徒就是一阵疯狂输出。
追云“扑通”跪下磕头,一不小心又磕了四个,老头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不爱管他这破事!
点了他身上的大穴,交给贾来兴好好教导。
至于净身,先缓缓。
十天后,顾云间在议政殿与群臣商议政事,一个低眉顺眼的小公公溜来奉茶。
他并未在意,但那小公公奉完茶不走,定睛一看才知是追云。
那可怜巴巴、我见犹怜的。
“以后还口舌招尤了?”
“皇上,属下真的不敢了。”
“回去吧。”
如逢大赦,追云用最快速度找了吴伯解穴,用最快速度退出大殿,用最快速度换下身上那该死的太监服,整个人新生了一般。
回到沈府,他直接去了春意阁,找疾风。
“我那不过是吓吓你,你居然告偏状!”
疾风望着他攥紧的拳头,心都慌了,这是铆足了劲要揍他!
“老大,你息怒,我当时确实不知道你是开玩笑,我都被吓醒几回了。”
“你少跟我说这些,我在那个阴不阴阳不阳的地方住了十天,整整十天!天天捏着嗓子说话,天天学端茶倒水走路,动辄打骂,我这辈子都没受过那罪!我跟你讲,这件事没完,你必须要付出点代价!”
追云招招紧逼,疾风步步后退,眼见不敌,可巧沈清霜到了,一个空翻到了她的身后:“小姐,你要救我!”
追云停手了,他现在打心眼里怕她,可他委屈。
“沈小姐,上次对你不敬我已经磕头赔罪了,也按你要求完成任务了。而且当初在曲水流觞园门前还是我救的你,论感情咱们才该更好。可你总偏帮疾风,还让皇上把我弄进宫当太监,你你于心何忍!“
克制了,但心有余力不足
沈清霜尴尬极了,顺着他的思路,她确实是忘恩负义。可她真不知道顾云间说的“这件事交给我”是这种交法,她还以为他被派去执行新任务了。
“那你没成真太监吧?”她弱弱问道。
“没有!”追云斩钉截铁,涉及自尊,绝对不能含糊。但当时若不是他反抗,还真说不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注意。”
为了表示诚意,她让宝萍去取一物。
“这是什么?”追云抹了把眼泪,眼圈还红红的。
“给你做的衣裳,赔罪!”
疾风望着本属于他的衣裳心里酸酸的,但是衣服相比安全,显然小命重要。
追云咧嘴笑了,颠颠换上。别说这月白朱红混搭的颜色还真精神,再看换下来的黑衣,一脸嫌弃,穿得像飞贼似的,白瞎他这好长相好身材了!
“谢谢小姐!”
疾风嘴角一抽,嘴可真甜!
沈清霜讪讪笑笑,又递去银票,美其名曰精神损失费。
“一千两啊!”追云的嘴都合不上了,难怪疾风出手大方,有家底儿啊!
这还没完,沈清霜又将刚炖好的冰糖燕窝给了他:“受苦了,补补!”
追云受宠若惊,新衣裳穿着,大额银票揣着,这还有冰糖炖燕窝品着。
不仅不心寒,还开始烧心了。
远远立在檐下的顾云间望着这和谐的一幕,感叹还是小姑娘会笼络人,同时又感慨自己这些护卫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收买。
“云间哥哥!”小姑娘瞧见他了,蝴蝶般蹦跳着过去,“摆平了!”
他冲她笑了:“冰糖燕窝你煮的?”
“不是,宝萍的手艺,你要吗,我让她给你盛一碗。”
顾云间不要,他想吃她煮的。
她捏着他的脸,一字一顿:“你生辰时我不是做了一桌菜给你了吗?我还没嫁给你就这么使唤我?”
他也捏着她的脸,一字一顿:“不是使唤,是想被在乎。今天给冰河指了门婚事,清霜,我也想成亲!”
“那你继续想吧,我去找悠兰玩了!”
秦悠兰此刻没心思玩,她被亲哥的信弄得烦死了,催命似的一封一封又一封。但这些信她又不能让沈家人知道,免得以为她有二心,以身体不适为由支走了沈清霜。
“公主,要不您还是给三皇子回一封信吧?”侍女小蒲道。
“回回回,有什么好回的?正事不干,整日里想一些旁门左道!”
秦悠兰望着那一叠信件生无可恋,最终叹了口气:“研墨吧。”
手执一支笔,身子半趴在桌上,慵懒地蘸墨。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