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既病着,依奴婢看今天的膳食还是别上了”,张嬷嬷甩一甩手中苏绣的帕子,“昨日云嬷嬷交代的,要饿上几天,小主且歇着吧”。
张嬷嬷虽口口声声说些奴婢下人,那做派只怕比主位娘娘还要大,云嬷嬷明明说了两顿,她却拿着鸡毛当令剑,全当她当时晕过去,无可辩驳。
耿清宁眯着眼睛看那帕子,如果她还没记错的话,这个苏绣的帕子昨日实在佟佳玉儿手中捏着,还有那缠丝玛瑙镯子,是魏姐姐手腕上带的。
张嬷嬷交代身边的小宫女,“今个这屋的茶水、点心、膳食,一个都不许上,让咱们耿小主好好养病。”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屋内的箱笼,像是看自己的囊中之物一般。
好歹毒的老嬷嬷,若是个真正生病,又拿不出银钱的秀女在这儿,怕不是要活生生的饿死、渴死、病死。
耿清宁露出一个微笑,只是那笑意未到眼底,“我还病着,便不送嬷嬷了,只盼嬷嬷万福金安”
这梁子,咱们是结下了。
小贱人,别以为她听不出来在咒她,只是她没有必要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历年储秀宫报病去世的秀女还少吗?又见过哪个官家老爷、福晋们来闹。
不过都是些无福之人,受不住这紫禁城的泼天富贵罢了。
整整三日,耿清宁的厢房里是无人敢进,更无一粒米一杯水。
当然,也就没人知道耿清宁每天三顿豪华盒饭,从海到空、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想吃什么,饭盒里就出现什么,甚至饭后还有水果零食。
而且脑海里的任务进度,也在第三天到到达了百分之百,现在耿清宁的荷包里共有白银十五两,只有清宫规矩大全还剩一点点进度,眼看着就要走到尽头。
吃饱喝足睡得香的耿清宁美滋滋的把玩着荷包,装病之人自是不能乱跑乱逛,这样无拘无束的过了两三天,时光也挺难消磨的。
咚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耿小主,主位娘娘们来了,让所有的秀女都去偏殿里候着”。
主位娘娘们来了?
耿清宁忙从床上起身,对着镜子看自己有没有失礼的地方。
镜子里的少女虽身着秀女制式旗装,头上梳的是统一的两把头,但是白里透红的气色,还有带着满满胶原蛋白的娇俏小脸,满满的透着青春活力。
“来了,来了”。
耿清宁边应声边往头上插了一个银制的流苏簪子,她当下属的守则就是不出头,随大众,绝不做扎领导眼的那个人,银制的就很好。
她应该是最后一个,到的时候偏殿里安静极了,往日有些嘈杂的众秀女此刻都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但沉默却遮挡不住浮动的人心。
万岁爷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后宫这一亩三分地向来是娘娘们做主的。
今日之后,或凤凰飞天,或山鸡走地,自此便分明了。
耿清宁看着周围的秀女,她们放在现代不过是个高中生罢了,现在却紧张的等着上位者的安排。
云嬷嬷从大殿中出来,她面带笑意,十分和善的模样,还安慰偏殿内的秀女们。
“不过是娘娘们来了兴致,唤各位小主陪着说说话,不是什么大事,莫要紧张。”
话虽如此,秀女们却没有一个放松的,只是面上勉强附和道,“娘娘们自是和善的”。
云嬷嬷不再劝,领着张嬷嬷及排在前面的几个秀女进了大殿。
不过一会儿,这几个秀女都喜笑颜开的出来了,身边跟着几个抱着东西的小宫女。
“娘娘果真亲善,竟都得了赏赐”,旁边的秀女们议论纷纷。
这些赏赐不见得有富贵出身秀女带的东西好,但这是赏赐、是体面。
无论怎么说,众秀女包括耿清宁也不由得放松下来,若只是个给秀女们以及身后的势力增加体面的过场,那她就不用担心了。
日头越来越高,偏殿的人也越来越少,只剩下几个汉军旗的秀女,因身份最低排在最后。
“小主们,跟奴婢走吧”,引路的人是白翠,她可是储秀宫的大宫女,但是在娘娘面前竟被当成跑腿的粗使宫女使唤。
耿清宁垂下眼睑,做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并着身边的几个秀女鱼贯进了殿内跪在了大殿上。
储秀宫的地面铺的是上好的青砖,走在上面花盆底会敲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最受宫里娘娘们的喜爱。
可对于跪在地上的耿清宁来说,夹棉的衣服也挡不住那刺骨的寒意,她不敢抬头,只垂首看着地面,余光瞥见来来回回走动的小太监服饰。
等到走动的人越来越少,顶上才传来爽朗带笑打趣声,“就让这几个秀女伺候用膳吧,也看看张嬷嬷把秀女们调教的如何?”
“能给宜妃娘娘侍膳,怕不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那个陌生声音没听过,但这个谄媚的声音应该是张嬷嬷的,耿清宁苦中作乐的想着,微不可见的挪动疼痛冰冷的膝盖,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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