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说,就穿上最朴素的衣裳,梳个最普通的发式,素面朝天的去送行。
葡萄不知主子心中打算,刚用了晚点,便拐着弯的催耿清宁去休息,早些歇息,明日才能精神焕发的去送主子爷,才能艳压群芳。
耿清宁心中自有打算,先是在院子里走路消食,又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短裤短袖款的睡衣,就倚在大迎枕上看阅读器。
看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嘴巴寂寞,让葡萄去膳房叫上一些糟鹅掌、糟鸭信来吃。
糟鹅掌中的糟乃是酒糟的意思,拿桂皮,白寇,香叶等各种卤料混着酒糟一起熬煮,加入盐、白糖等调味,这便是做好的糟卤。
鹅掌和鸭信用清水煮开后捞出剔骨,然后放在大火上蒸上半个时辰,放凉后放在糟卤中浸泡即可,鹅掌糟香浓郁,皮脆骨鲜,紧致有嚼劲,配酒吃最好不过了。
关键是这东西吃着咸津津的,别有一番风味,耿清宁还模仿现代的很多卤味,让刘太监做了些糟毛豆、糟鹌鹑蛋,当作夜宵吃,既能解馋,还不长胖。
葡萄在一旁急得团团转,但也不敢给主子做主,只能在换蜡烛的时候提醒一句,“格格,夜深了,仔细伤了眼睛”。
耿清宁抬头看博古架上的西洋钟,才十一点,放在现代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的时候,急什么,最起码等看完这本小说再说。
熬夜一时爽,起床火葬场。
葡萄的叫醒服务再温柔,也抵挡不住床对耿清宁的诱惑,她只来得及嘟囔一句,不化妆、两刻钟后再喊她,便又两眼闭眼昏睡了过去。
昨夜,哦不,今日凌晨才睡下,她是真的起不来。
葡萄盯着西洋钟,见略长的那个指针走了半圈,便又迫不及待的去喊了主子,这下耿清宁没有借口了,只能打着呵欠任由旁人伺候着穿衣裳。
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片刻,耿清宁强打起精神,看见身上华丽的衣裳,又喊葡萄去开箱笼,拿里头那件淡青色的旗袍。
葡萄记得那件旗袍,是主子从府外带进来的旧物,朴素不说,有些地方甚至有些微微泛白,像是荫的水迹一般。
二十大板的伤刚养好不久,葡萄也不敢自作主张,磨磨蹭蹭的拿了旗袍过来,苦着脸见主子将旧衣裳上了身,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劝主子改变心意,就见于进忠从外面进来回禀说,钮钴禄格格刚从院门经过,再不去,怕是有些晚了。
这下好了,不仅衣裳是旧的,连发式都只能梳个最简单的,至于妆面,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过,耿清宁倒是挺满意的,这般不显眼,才是正正好。
天边才将将泛起鱼肚白, 正院的偏厅已经坐满了人,耿清宁刚到便有小丫头过来上茶、添茶。
别人都是添水,只有耿清宁是上茶。
耿清宁并不以之为耻, 咸鱼只要不迟到就行, 早到那是万万不可能的。她甚至借着茶碗的遮挡,悄悄打量起屋内众人。
李侧福晋身穿银红色旗袍, 愈发显得她艳若桃李。宋格格满身佛香, 出尘飘渺人淡如菊。钮祜禄格格则是一身藕杏色旗袍,雪白一段酥臂套着红麝串子, 衬的肌肤丰泽,别是一种风流态度。
耿清宁不禁暗自乍舌, 早4的她匆匆忙忙,而‘同事’不仅妆容精致,甚至还在领导办公室外面喝过一轮早茶了,她们到底是几点起的床, 还是说昨晚一直没睡?
李侧福晋或许还因着之前的事情不快, 绷着一张俏脸不说话, 只上下打量几眼耿清宁,见她穿着家常的旗袍,也不曾特意梳妆打扮, 面上倒是满意了两份, 转而一心照顾怀里的大格格。
大格格许是起来的太早, 明显有些不太精神的样子, 只蔫蔫的咬着手里的点心,况且她小小一个, 怎能体会这屋子里众人的心思。
宋格格被佛理浸透多年,面色不动如山, 只是数佛珠的速度慢了许多。
钮祜禄格格道行还是浅了些,忍了又忍唇边还是带上了笑,只盼着四阿哥见了她这般蓬头垢面的模样,早早厌弃她才好。
耿清宁困得将手臂支在桌上,似乎下一秒便要见周公去了,要是能和别人说说话就好了。
但地位最高的李侧福晋都不开口,剩下的几个格格自然不愿没话找话,几个人相对无言的坐了好一会子,小宫女又过来添了一遍茶水,耿清宁一口气喝干,只盼着这浓茶能帮她提神。
又坐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有人引着她们去了正厅。
那里,福晋正笑意盈盈的服侍着四阿哥用早膳。
今日膳房肯定是下了功夫的,离得远远的,耿清宁便闻到野鸭子汤的香味,也或许是牛肉汤的味道,桌上几道清清爽爽的小炒,还有各式各样的包子糕饼,还看到了开花饽饽、羊奶饽饽、柿子饽饽等。
其实因为起个大早,耿清宁本来是无甚胃口的,但热气腾腾的香味袭来,她不由得就觉得饿了,但此刻只能躲在人群最后面,边吸口水边吐槽,她们这些侍妾格格也太没人权了吧,四阿哥福晋吃着,而他们只能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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