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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1 / 2)

沉默的一瞬间,耿清宁开始思考,她是什么时候得罪的钮祜禄格格?

难不成是没引荐给四阿哥那次?

当真是左右为难,一个是以后的皇帝,一个是以后的太后,耿清宁真的是哪个都不敢得罪,结果四阿哥当时不高兴,现在钮祜禄格格也记上了仇,真是里外不是人。

没办法,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她啊,谁让她是未来的太后呢,况且,便是找她理论又有何用,毕竟钮祜禄格格用的理由正大光明,去了也没有能争辩的,是与侧福晋肚子里的孩子争,还是与进府多年的宋格格争?

真是县官不如现管,耿清宁叹息着吩咐葡萄,将卧房的火盆撤掉,里面的炭火一分为二,一份用来在夜里给宫女太监取暖,另一份则是支上一个小炉子,一刻不停的烧着热水,或喝或用,都是便宜。

葡萄又是感动的眼泪汪汪,“那主子怎么办?夜里这般冷,格格怎能安睡?”

耿清宁捏了一把她的脸,“傻葡萄,夜里不能把书房的火盆再搬去卧房吗?”

看着葡萄破涕为笑,又抹了把眼泪才去听命做事,耿清宁心中好笑之余又觉得沉甸甸的,她是个咸鱼,又有前院送来的银丝炭,自是无甚关系,但她不能见自己的下属被这样慢待。

等李怀仁再次来兰院送碳的时候,就被葡萄引进了正厅。

耿清宁坐在上首处,面容柔和,她先示意葡萄送上荷包,才温言道,“李公公,不知能否劳烦您一件事?”

“请耿主子吩咐”,李怀仁连连辑首,连荷包都不收,毕竟这位主子可是四阿哥临走之前特意交代的。

耿清宁见他不收,她那套关于收礼的说法又冒了上来,李怀仁难不成是打算拒绝她。

这般想着,她的面上就带着些迟疑,难道是这荷包份量不足,李怀仁看不上?

只是这事情不得不做,小报告不得不打,她取下头上的首饰,亲手递与他。

李怀仁本来严肃的脸都被吓白了,几乎是抢过葡萄手中的荷包,跪在地上道,“耿主子只管吩咐”。

无论如何,好歹是收了礼,耿清宁松了一小口气,“想问公公买一些黑木碳来,近日府中分例销减,我怕冷惯了,竟一时有些不习惯”。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有劳公公了”。

李怀仁当即利落应下,不带一丝犹豫,只是出了门,他方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银丝炭经他手送出去,数量再没有比他清楚的,只有多的绝不会少,耿格格若是怕冷,点上两个火盆也是够的,为何只见厅中一个火盆。

退一万步说真的只是怕冷,为何要黑木炭,主子们能用完那玩意吗?

正思索间,于进忠从后面撵上他,先是亲热的喊李哥哥,又送上两个银元宝说是谢礼,这才露出几分愁像。

李怀仁心中明镜似的,口中却问道,“于老弟,有何愁事不妨说出来,这不是有哥哥在,还能不帮你小子吗?”

于进忠正等着这句话,抹了把眼泪才娓娓道来,“我们格格重情重义,连身边的下人都看顾的紧,李哥哥不知,这木炭原是给咱们这些下人用的,倒是让哥哥费心了”。

李怀仁温言劝了几句,又道让他放心,袖子一甩便回了,只是一到前院便立刻找了个经常在内院跑腿的小太监来问此事。

小太监前院出身,自是不必替谁藏着掖着,倒豆子一般说了,李怀仁便明白,原来这荷包买炭火一重,传话又是一重。

兰院既这般被四阿哥放在心上,他又何必挡人家的路,只是如何说,还是得斟酌一二。

李怀仁铺开信纸,笔尖游走不停,少顷,便有专人拿上信件,快马一路向南。

潮湿阴冷的房间里,四阿哥正坐在桌前,拿着邸报和家书看着。

苏培盛提了个火盆进来,以前在府里,这种小事哪需要他来做,多的是献殷勤的小太监,可现下在外边,即便是主子爷,很多事也得亲力亲为。

做点事不算什么,江南的这个天儿,他却着实受不住,以前在京城,冬日里都是干冷干冷的,只要进了屋人便好过多了,可在这儿,屋子里头似乎比外面还要冷些,只有点了火盆,屋子里的阴冷才能略微褪去些。

见主子爷捏着信的手逐渐有了血色,苏培盛放下心来,将热茶轻轻放在桌上,蹑手蹑脚的出门去了。

在河提上被冻透的身子逐渐察觉到一丝暖意,几乎冻僵的思绪这才被拉回,这月的家书晚了好几日,不过并不是什么要紧事,实乃他们一行人行踪不定,邸报和家书都得几经周转,是以晚上几日实属正常。

四爷拆开信封。

“奴才李怀仁叩请主子安,大阿哥腊月初七咳,十四大好,李侧福晋胎安,福晋入宫繁忙,府务交由钮祜禄格格与乔小康共理,另,京中大雪,钮祜禄格格请福晋命,令府中各院削减分例为灾民祈福,兰院尤甚”。

他放下手中书信,又去看福晋的家书。

“妾身安康,府中一切安好,盼君早日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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