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般大小对于她儿正好,读书人嘛,都斯斯文文的,哪能跟那些干粗活的汉子比。
货郎二子颇为心疼的将那毛衣给抢了回来,口中还不忘唠叨两句,“这可是稀罕东西,咱可不兴那么揉呐”。
话虽这般说,但他自己倒是拿两手将这毛衣给撑了起来,“瞧见没?这可是有弹性的!”到底还是心疼东西,他只撑了两下就将这毛衣叠好,接着道,“甭管您是胖了瘦了,这毛衫您可以穿一辈子都不用担心”。
旁边的李大娘虽然买不起,但是毛病她倒是能挑上不少,“笑死个人了,还一辈子,这么软怕不是过两年就烂了罢”。
二子不慌不忙,“大娘,看来您还是不知道咱这个毛衫,这个可是羊毛做的,就跟那皮子一样,只要没有虫蛀,您穿多少年都没有问题”。
哟,这玩意儿竟然还是羊毛做的,周围的大娘小媳妇都有些稀罕了,要知道皮子可是顶顶富贵的人家才能穿的,难不成她们这些泥腿子也能穿?
不过,这般又暖和又轻便还有弹性的衣裳,肯定很贵吧,不少人都有些心动,但骨子里的勤俭,让大多数人都对价格有些担忧。
二子也不卖关子,“这件衣裳现下只需500文,各位,先到先得,来晚了,这毛衫可就没了,甭说咱不顾及街坊邻居的情分啊”。
王三嫂子在心里算了一笔账,一身袍子大约需要二十尺布,一尺棉布10文钱,也就是说这个毛衫能买两件普通棉布袍子,但是货郎说这一件抵得过十件,若是这般算来,还有得赚呐,她掏出手帕里层层叠叠包起来的银子,“给我来一件”。
旁边人都羡慕的看着王家嫂子,看来这王家还是富裕呐,有闺女的人家则是想的更多,王家小子这次无论中还是不中,看来都得去他家多坐一会,说不定这个乘龙快婿就成自家的了。
二子见周围人都是满脸的羡慕,便从货担的最下层掏出几团毛线球出来,“我这有便宜一半的线球,您若是买这个,还有织毛衫的法子可以免费赠送,若是会了这织毛衫的本事,便是拿那便宜的麻线、不要钱的芦花搓成的线,都能织成毛衫,也个顶个的暖和”。
有那心灵手巧的妇人昂着头走了过去,这么好的东西,若是只要200文就得了,她就想给自家那体弱的小儿子织上一件羊毛衫,至于能不能学会,她素来手巧,想必多学学自是能成的。
除此之外,她还有个想头,今年秋天的时候,为了编扫把,她可是把屋后一池的芦苇全都割下来存着呢,若是那二子没说瞎话,说不定她跟当家的也能跟着穿上一件稀罕的毛衣呐。
不少手巧的妇人都做了同样的选择,只有李大娘在旁边看得眼热,若是买个线球的给老头子穿,剩下的人都去扯柳絮、芦花来做,岂不是家里十来个人口,个个都能添一件暖和的新衣裳?
只是她十根手指头跟个萝卜似的,自小就做不来这精细的活,当下急得几乎上蹿下跳,生怕占不到这便宜。
她一拍大腿,想到了家里的老大媳妇儿,虽然闷鳖一个不爱说话,但手巧得紧,自小就会打络子,想必学这个就容易多了。
李大娘忙交代二子给她留上一份,一溜烟的回去喊人去了。
耿清宁不用外挂就能察觉到最近四阿哥很是亢奋,心情也很不错的模样,反正与前一段时间的纠结大不相同,虽然不知道这内里原因,但并不妨碍她趁着这个时机去解决甯楚格的问题。
离过年越来越近了,甯楚格也满了周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她该随着四阿哥与福晋进宫领宴,但儿行千里母担忧,她年岁这般小,又身有怪力,让她离开亲生额娘独自进宫当真让人放心不下。
不是说对四阿哥不放心,只是根据往年的传统,他定是在前面的保和殿,而甯楚格需得跟着福晋去德妃娘娘的永和宫里才行。
“要不,咱们给甯楚格报病?”耿清宁想了一个歪点子。
“胡说”,四阿哥瞪了一眼,“哪有这般咒子女的?”
耿清宁立刻低下头装老实,她忘了古人对这方面十分避讳,不过这种事情确实有些神奇,有一回上学的时候她装病请假,没想到没过两天真的生病了,在现代社会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现下这种缺医少药的情况,确实很难处理。
四阿哥见她低头认错,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样,只能叹了口气,又伸出手指去摩挲她的脸颊,出言安慰,“不必担忧,有我护着甯楚格呢”。
可永和宫与保和殿相隔甚远,四阿哥便是对甯楚格再上心,难免会有鞭长莫及的时候,谁家的孩子谁心疼,福晋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到时候只能甯楚格小小一人独自在诺大的皇宫里,指不定受什么委屈呢。一想到这里,耿清宁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顺着脸颊砸在围着她的手上。
四阿哥只觉得手上一凉,几滴子泪珠仿佛砸在他心尖似的,抬起她的下巴,果然,宁宁正瘪着嘴簌簌的掉着眼泪,他暗叹了一声娇气,还是多解释了两句,“年节报病需得太医诊脉备案,宫里少不得来人过来探望,稚子心思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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