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迷迷糊糊的,耿清宁却听懂了,等孩子们去午休的时候,她就状似随意的问了两句,“我以前在家的时候,听说马铃薯挺高产的”。
她在膳房吃过土豆,还吃过炸薯条,这是明朝时期被引进中国的作物,这玩意儿产量高,若是推广开,自然能解决粮食问题,人能填饱肚子后,才有心思把东西做得更好吃。
四爷先是点头复又摇头,“这东西虽高产,但多病害,一旦病害,颗粒无收”。
五谷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对于病害已有多年的经验,但马铃薯刚传进来不到百年,除了病害不能解决之外,还有两代之后会减产,无法大量储存等多种问题。
对于王朝的统治者来说,宁愿少收,不愿绝收。
四爷继续解释,“还有,马铃薯储存不当是会吃死人的”。
耿清宁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发芽的马铃薯对于现代人来说应当属于常识,但也有不少父母长辈心疼东西,把芽挖掉继续吃,物质丰富的时代都有这样的,若是在清朝,说不定一家子就这样没了。
“那番薯呢?”她继续问道。
“番薯,贫者以代粮,赖以备荒,其功尤巨”,四爷赞道,“但番薯这东西吃多了腹痛胀气,稍微富裕些的人家仍是以五谷为主”。
说白了,除了那些吃不起饭的人家,旁人都不爱吃那玩意儿。
“皇上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他道,“曾在贵州、安徽等地多次劝民广种,只是收效甚微”。
耿清宁算是弄明白了,这玩意儿人不爱吃,自然推广不开,只有赈灾的时候用得多,她长叹一口气,本想因此苏一把,没想到清朝的这些个皇帝大臣也不是傻子。
算了算了,看来以她的小脑瓜子,在这里是搞不成事业了。
她叹了一口气,趁着无人注意,悄悄勾住了四爷的四爷的手指头。
因着这陇地, 一帮龙子凤女们过上了男耕女织的生活,无论大的小的都得下地。
到底不是真正的农夫,四爷花了好几天功夫才将这洼稻谷割完, 而弘时、甯楚格则是每日挎着一个小篮子跟在阿玛的身后捡掉落的稻穗。
其实不过是玩耍而已, 但无论是弘时还是甯楚格都是仔细认真的跟在四爷身后,小眼睛如同一刻不错的盯着地上, 就怕有露网之鱼。
在耿清宁看来, 这陇地只怕比强盗抢过还要干净。
不过,只要不让她下地干活, 她是不管这些的,每日只带着大格格在一旁处理他们之前捡秋的东西。
橡果、榛子等圆润可爱, 磨孔后可做为手串把玩。
松果干燥时蓬松,若是吸满水,松果鳞片就会闭合,可加精油或者香粉于其上, 随着水分蒸发, 香味也会随之扩散, 可以作为加湿、扩香使用,是个天然扩香器。
还有那些圆润的石头,耿清宁打算摆在好看的器皿里, 就像许多盆栽的装饰那样。
至于佛拉娜的树叶, 则是清除叶片, 专为留下脉络作为书签使用。
佛拉娜出去看了一眼弘时, 又给小的这些弟弟妹妹带了绿豆汤才回来,她定睛一看, 刚才泡在盆里的松果已经变成了塔的模样。
怪神奇的。
耿清宁抬头问道,“大格格喜欢什么样的香味儿?”
她打算给自己做个玫瑰香薰, 再用陈皮为四爷做一个,天然的松木香味混着淡淡的柑橘香,有舒气安眠之效。
至于弘时、甯楚格和弘昼,小朋友无需用香,做个小小的加湿器盆栽即可,是以,她只需要问一下大格格就行。
毕竟十五岁的年纪,正应当叛逆,需要尊重的时候。
佛拉娜看着一旁的香料,一时间有些犹豫,她确实知晓一些制香之法,但是这般粗糙的她还真没见过。
耿清宁不知道自己的小打小闹被嫌弃了,她仔细想了想,点了桂花、黄姜、茴香等物,“试一试这个味道?”
大格格看上去脸色有些苍白,除了不经常运动的原因之外,应当是血液循环不太好,这些东西有暖身安神之效,虽然薰香治病不太可能,但聊胜于无吧。
佛拉娜凑上去轻轻嗅了两下,味道不太浓郁,但闻上去古朴素雅,有一种厚重又踏实的感觉,“谢谢耿额娘,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耿清宁松了一口气,中医的理论是有一定道理的,对身体有好处的东西,闻起来就会很喜欢。
以前她现代的时候,办公室有个特别信赖中药的大姐,甚至喝药喝出了窍门,据她所说,那对症的药喝在嘴里是虽是苦的,但并不难以下咽,若是不对症,加甘草也没用。
小小的松果装在细白的小花盆里,旁边装饰些圆润的石头,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看着可爱极了。
佛拉娜看了好一会,又动手把花盆中的石头按大小从高到低依次摆放,这才觉得顺眼多了。
外头,葡萄提着茶炉、罐子、鬓毛刷、皂角等物品进来了,“主子,您若是有什么事安排奴婢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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