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四爷目光如寒星, 即便是当年的世祖偏宠皇贵妃冷落皇后,那也是师出有名,是因为两任皇后皆出自科尔沁, 半个后宫的妃嫔都出自蒙古。
可即便如此, 那也还是宠。
“我疯了?”耿清宁浑身无力的颓然坐下,是啊, 她在做什么?
历史上的雍正帝打压八爷一脉, 使议政王制度形同虚设,设立军机处, 使内阁制度极为虚弱,君主专制由他开始达到巅峰。
而她跟这样的人, 大谈‘爱’和‘尊重’。
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对,我是疯了”,耿清宁只觉得心口像一锅沸腾的开水,又像一颗火星落在了汽油上, “可我为什么会疯, 还不是你平时……”
装作像个人。
会记得她的喜好, 会出去办差的时候带特产,会笨拙的抱着他们的孩子,会龟毛的统一屋子里所有的瓷器用具。
明明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历史上扣出来的那个人物。
话立刻便会冲口而出, 外头却传来咚咚咚的声响。
随着敲门声,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主子,晚点到了, 是您喜爱的红油锅子”。
葡萄死死的捂着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屋内那些令人心惊的话终于停下来,可制止这些的,或许是他和她的命。
于进忠的脸因为过度恐惧,甚至看上去有些扭曲,他的上唇一刻不停的抽搐,他只能伸手压住颤抖,尽量口齿清楚的道,“要立刻摆饭吗?”
屋子内是令人惊心的寂静,短短瞬间后传来扑通一声巨响,四爷的声音从里头传来,“押在院子里,打”。
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几个人,将于进忠直接摁在条凳上,板子敲在皮肉上那种先脆后钝的声音一声声传入耳中。
耿清宁不可置信的看着四爷,她十分清晰的知道,于进忠这是替她受过。
四爷真正想打的是她。
她鼻头酸涩的几乎难以自持,眼泪下一刻就要决堤,她只能咬紧牙关,眼珠往后缩死死的压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都是妾身教导不利”,耿清宁双膝一软,深深地伏趴下去,“还望王爷高抬贵手,饶他一命”。
四爷蹲下,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又看,又亲手将她扶起按在榻上坐着,“服了爷,别再犟了”。
外头的板子声一直没停,但人声已经微不可闻,耿清宁咽下带着血腥味的唾沫,闭上眼,垂头应下。
四爷用手背抚摸她素白的脸颊,轻轻的亲了她的嘴角,像是在奖励她的乖巧,察觉到唇齿间仍然残留淡淡的血腥味,他又饮了一口茶叶茶度于她。
唇齿相依,相濡以沫,本来是亲近又甜蜜的事儿,但耿清宁却没忍住嫌恶,吐掉口中茶水。
四爷眼神微凝,再次沉下脸,咬上她还在微微出血的伤口,用舌尖拼命舔舐吸允,用牙尖细细的研磨。
耿清宁痛的一缩一缩的,却被人压在榻上不能动弹,她突然想起以前听说过的一句俗话,‘女子是菜籽命,落到肥处迎风长,落到瘦处苦一生’,可从来没有先贤曾告知她,落在封建朝代的后院又该如何。
苏培盛一直在一旁盯着人行刑,屋内的灯火忽然就摇晃起来,他嘶的一声抽了口冷气,面上的冷硬褪去,亲热的去搀扶条凳上的于进忠。
见于进忠已然人事不知,他转而对葡萄一笑,小声喝骂打板子的人,“你们怎么做事的!主子爷不过是小小惩戒一番,你们竟敢下此重手!”
见众人鹌鹑一样不敢抬头,他又道,“若是再有下次,我可饶不了你们”。
葡萄深吸一口气,强笑道,“苏公公好意,我替于进忠记下了”。
苏公公陪笑两声,“没什么,这都是托了主子的福”。
无论是打,还是放,都是看在你家主子的面上,别记仇就行。
他招招手,一旁的全公公慌得像是被狗撵着,忙带着人把于进忠抬到屋里的炕上,衣裳已经被打进皮肉里,全公公便叫人拿针将碎布头一片片的挑出来。
于进忠明明整个人都昏了过去,身体还在不停的抽动,两三个小太监死死的按住他,才把剩下的布片、木屑挑完。
陈大夫念着一道去热河的情谊,亲自给他开了药,又浓又苦的一盏药灌下去,于进忠才稍稍有了知觉,他叹了一口气,“若是能熬过这两日的高热,你的命就算保住了”。
全公公在一旁面上难掩羡慕,冲撞了主子爷还能保住一命,这小子可真是走大运了。
于进忠趴在床上,此刻无力到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般抬不起头,他怎会不知自己是死里逃生,如今能醒着用药,绝对是主子在里头求情所致。
幸好、幸好。
他以前在乡野长大,见过不知凡几的夫妻吵架,平时亲亲热热的两个人在那个时候简直像是世仇,挑最扎心的话往彼此的心口插。
可这里是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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