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气,更怕被苏培盛逮个正着,这小太监把人送到四爷院门口一搁,便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跑,连翠喜掏出的荷包都没要。
乌雅格格与翠喜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小太监为何一副兔子被狗撵的模样。
算了,不要赏赐正好,她还省了。
她扶了扶头上的钗环,叫翠喜上前叫门。
里头的人听见有人敲门,还以为是主子爷带着小主子回来了,忙不迭的开了门,却见到一个面生的宫女。
不对啊,主子爷身边都是太监侍奉,他也没在小主子身边见过这个宫女呐。
翠喜笑盈盈的,将刚才没给出去的那个荷包塞进守门小太监的手里,“我们格格来了,还请这位哥哥行个方便”。
什么格格?
小太监顺着翠喜的目光看去,见到了一位主子扮装的人物,他眯着眼细瞧。
这位乌雅格格怎么来了?
莫不是福晋送来的?
真不是他妄自揣测,实在是府里其他人没这个本事。
皇天老爷啊,他今日怎么这么倒霉,没跟着主子爷一块出去跑马打猎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处看见了本不该看见的人。
他把荷包塞回去,这烫手的银子他可不敢要,心中则是飞快的思量该如何处置,府里来的人不开门是不行的,但是主子爷没发话,谁敢叫她住这院子里。
他把门开了一半,转身去寻全公公,反正死道友不死贫道,全公公能量大,后台硬,应该撑得住。
小全子也没敢应这茬,去寻了全贵,全贵更不敢应下,去寻了李怀仁的徒弟李成,李成说自己眼神不好不认人,转头又去寻了小全子。
等众人你推我我推你,推嚷了好一会儿功夫,就听守门的小太监来报,说是乌雅格格已经自己寻了个屋子住下了。
这·······
众人目瞪口呆,全都一溜烟跑去看热闹,只见这位乌雅格格挑挑拣拣,没敢选四爷的屋子,在二格格的房门口被人拦住了,自然也没选。
她兜兜转转寻寻觅觅,最后选了一个里头有一瓶花作为装饰的屋子。
说来也巧,这花正是主子爷下午刚在街上买的,因没修剪装饰好,还没来得及放进主子爷的屋子里,暂时存放在那处的。
啧啧,这位乌雅格格,当真是有眼光呐。
乌雅格格确实很喜欢这间屋子,离王爷的屋子近不说,还有这么绚烂的一瓶花,不用说,这肯定是下头的人给她准备的,否则,放花干什么?
王爷还会喜欢这种娘们兮兮的东西不成?
她坐在那里静静地欣赏了一会花儿,突然,她有个大胆的猜想。
难不成,这花是四爷特意为她准备的?
乌雅格格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首先, 这儿的女眷只有她一人,花儿自然只能与她相配。
再者,她头一回见四爷穿的衣裳就是这样郁金群的颜色, 配上同样颜色的花, 颇有些有回忆往昔之意。
最后,这花儿名叫萱草, 又叫宜男草, 相传女子佩戴萱草便可生下男孩,寓意得男、多子。
二格格一个小丫头片子, 屋内自然不能放这样的花草,置于四爷, 就更不可能了。
不知不觉,乌雅格格的脸就红了。
说起来表哥对她还算不错,当年她年幼不知事,那般口出无状, 表哥都能饶她性命, 可见表哥心里还是有她的。
只不过往日在府里的时候, 表哥被那个妖艳至极、矫揉做作的女子给勾住了魂而已,一到这地儿,没有旁人, 他便立刻想着她了。
一想到这里, 乌雅格格坐不住了, 她急急起身去翻找行李, 口中则是喊道,“翠喜, 翠喜”。
那些收拾东西什么的小事就先别忙活了,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眼下最最要紧的事儿。
主仆二人忙的脚不沾地, 净面梳妆、发饰衣裳,还有铺好的床。
翠喜还一路询问到膳房处,使了银子要了上好的一桌席面,还特意买了一壶尹逊川烧锅酒坊上贡的佳酿。
听说府里头有人就是喜欢与四爷对饮,借酒邀宠,既然别人行,她们格格自然也是可以的。
乌雅格格拿帕子挡住满面羞红,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天色渐晚,甯楚格已经收获颇丰,她不让侍卫们帮她拿着,只学着传统做法将那些猎物全都绑在马背上。
随风跑起来的时候,小小的人影简直要被猎物给挡住了。
四爷看着自家闺女,也觉得手痒,抽出弓箭对准了不远处一只灵敏的鹿。
风中,一支箭矢直奔鹿的眼睛而去,鹿甚至来不及发出嘶嘶哀鸣声就已经倒在地上。
甯楚格驱马凑近一看,只见那鹿被箭矢穿脑而过,不禁暗暗乍舌,因为她虽身怀巨力,她的猎物大多是穿身而过,相比之下准头还是差了些,像眼睛这样只有一点点大的地方,她不是很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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