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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流逝,雨势越来越急。
黎明前的津海市,被无边黑夜笼着,犹如困兽,蛰伏在连绵暴雨中。
叶婠在一家宾馆落脚,因为便宜,房间里的环境很差。
她在浴室里捣腾了很久,才弄出热水来。
洗完澡出来,才发现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并没有充上电,似乎是插座的问题。
叶婠只好换一个插座继续充电。
然后去浴室吹头发。
镜子被热气笼了一层薄雾,映着她朦胧的身影。
老旧的吹风机噪音很大,很吵。但叶婠的内心却出奇安静,空荡荡的。
洗了热水澡后,她找回了一些理智。
自然也知道,自己今晚所为,有多幼稚和任性。
现在回过神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走,有多么不负责任。当时只顾着自己难过了,想要逃离,想要透口气。
庄家那边一定很担心,还有吴叔和节目组……
想到这些,叶婠关掉了吹风机,垂头丧气地站在洗手台前,心里沉甸甸的,越发难受。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有如此任性妄为,不管不顾的一天。
明明过去几年来,早已习惯了压抑和忍耐,明明可以装作无事发生,等到节目圆满落幕,再离开……
情书被公开的难堪,如潮浪退去后。叶婠心里涌上来浓浓的自责和无措,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办了。
或许等手机充一些电后,她应该先给沈女士打个电话说明一下情况。
毕竟她好心留她在津海市多玩两天,把叶婠当亲女儿一样看待。
她今晚却不辞而别,甚至忘记和她打声招呼。
就在叶婠理清一些思绪后,室内的寂静忽的被响起来的敲门声打破。
那敲门声很重,可以听出门外的人很急切,几近疯狂。
叶婠的心狠狠一抖,被吓到了。
在宾馆里,大半夜被人敲门,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叶婠思忖着,什么难过、自责,暂时都被她抛之脑后。
她巡视了一圈,拿起了房间里的木质衣帽架,缓慢靠近房门。
房门被外面的人敲得砰砰响,门板肉眼可见地颤动着,正如叶婠此刻的心情。
她握紧了衣帽间,声音微颤,却强装镇定:“谁呀?”
只一声质问,粗鲁的敲门声便停下了。
沉寂了两秒,门板外传来熟悉的男音,低沉微哑,急切也恼怒:“叶婠!开门!”
那人未报姓名,可那声音,叶婠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她心下狠狠一颤,似石子被砸进平静湖面,激荡起涟漪。
叶婠呆愣住,握着衣帽架的手松了力道,东西落地,发出细微的声音。
门外的庄衍顿时急声:“我是庄衍!你先开门!”
轰隆——
窗外一声惊雷,雨声更暴烈了。
一声拖长的吱呀声后,房间门被拉开一条缝。门外的少年一把扣住了门边,似是怕下一秒,门被屋内的人关上。
叶婠始料未及,清瘦的身子僵在那里,任凭男生推开门挤入,将她步步逼退。
房间里只浴室亮着灯,光线昏暗。
少年一身湿潮气息,似外来物入侵,片刻间,他的气息便占据了叶婠周身空气。
她被逼退到墙边,后背抵着墙,呼吸蓦地收紧,心跳陡然加快。
叶婠大气不敢喘,黑白分明的水眸勾勒出少年轮廓,也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淡淡酒气。
她的大脑空白着,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只诧异于庄衍的到来,关心他为什么喝酒。
“少爷……”叶婠启唇,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劈下,黎明前的夜空,似被劈成了两半。
浑身湿透的少年犹如一头成年野狼,高大身躯极具侵占性地逼近,短短一瞬,便将叶婠困于方寸之地。
她后面的话全部梗在喉间,只抬眸去看男生眼睛那瞬,带着淡淡酒味的吻猝然而至,囫囵吞枣般,衔/住了她全部呼吸。
……
没人知道,暴雨倾盆的溶/溶/夜/色里,少年的吻有多用力。
像是野狼撕/咬猎物,带着一股致命的狠劲。
只有叶婠知道,庄衍亲她有多狠。
冰凉的薄唇一点点在她唇上磨得滚/烫,期间屡次辗转探/入,取/舍/无/度……仿佛只凭借着本能般,与她唇/齿/厮/磨。要夺取她全部呼吸。
漫长的五分钟里,叶婠的心跳如雷,大脑空白,意识更是一点点沦陷。
她揪紧了少年湿透的衬衫,似火烧又似电流穿身的炙/热、酥/麻,令她放弃抵抗,任由庄衍勾着她的后脑勺,越吻越深。
……
漫长的五分钟后,少年收势,呼吸粗重地与她额头相抵。
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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