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人五官深邃,眼尾轻轻上挑,眼底情绪藏匿镜片后,只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路遥却心中猛的一颤。
屏幕中身材挺拔眉目俊朗的金发男人逐渐和记忆中的那张脸重合,路遥终于明白了狼肆身上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是从哪里来。
他喜欢了将近十年的ser,是纪存礼。
霎时安静。
路遥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他怔怔看着直播中仿佛什么都没说过的狼肆,哦,现在应该叫做纪存礼。
疑虑不仅一次浮现心中,真正得到答案后路遥突然开始不知所措。
直播间中纪存礼没把眼镜摘下,只对镜头说:抱歉,美瞳定制度数有些低,我看不太清。
他说话时语调缓慢三分慵懒,哪怕还带着眼镜也在瞬间变成了塞尔维斯。
路遥却依旧恍惚,瞳孔轻颤。
思绪在脑海中乱成一团,后来狼肆说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见,在怔愣抬眼的时候直播间已经显示了主播离开的界面。
手机一声震动,路遥机械的拿起手机。
是纪存礼发来的微信。
纪:等我。
唇越发紧抿,路遥回:我睡了,晚安。
他现在连正常的面对纪存礼都做不到。
唇越发抿紧,和纪存礼相处的画面中不断掺杂着狼肆,直到两人最终的身影完全重合。
寝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听见声音,路遥抬眼,和站在门口连妆容都还没卸掉的男人四目相对。
视线交汇在一起,路遥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礼礼,低声冷冷的说:不装了?
纪存礼赶着门禁前回来,跑了两步,胸膛起伏着,缓缓呼出一口初春夜晚的寒气。
他说得很慢,声音也很轻:小兔老师。
本来心中还有两分侥幸因为这道轻轻拂落的声音完全的幻灭,他表面的冷漠是纸糊的,实际上内心慌得要命。
路遥手指蜷缩在一起,平静下是发抖的声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ng漫展那一次。
纪存礼刚到实验室还没两个月的时间。
心中五味杂陈,震惊和迷茫在路遥心中交织缠绕,他看见纪存礼还没卸妆的脸,想起自己在当时的漫展红着脸和s执事的狼肆索要集邮。
想起狼肆几次见到他都装作不认识。
想起纪存礼弯着眉眼问他画什么漫画。
捏着手机边缘的手指愈发缩紧,连指尖都微微泛白。
耍我有意思吗?路遥垂眼,声音很轻。
没有耍你。纪存礼看着路遥,狼肆是狼肆,纪存礼是纪存礼,他们都对你同样真诚。
他们是同一个人。路遥抬眼和他对视,你早就知道,却在漫展的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纪存礼无奈笑了下:我确实不知道,无论是谷子还是流麻对我来说都很陌生,没人和我说过这些。
这张脸太有冲击力,路遥差点忘记要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曾经和现在一直喜欢的人。
想起来可笑,他竟然还怀疑过自己同时喜欢了两个人。
两人沉默无声,谁也没有说话,礼礼躺在路遥腿上,看见纪存礼站在门口不动又跳下床两步走到纪存礼身边咬他裤脚往床边带。
路遥目光随着礼礼移动,停在了他奋力咬着纪存礼的黝黑尾巴上。
逆子。
最开始的愤怒和迷茫早在纪存礼不算解释的解释过后消散了不少。
路遥心头绞撞,沉默良久才背对着纪存礼躺在床上。
很晚了,睡觉吧。
暖黄灯光不算明亮,纪存礼依旧站在门口,任由脚下小猫拖拽。
几分钟后,唯一的光亮消失,卫生间传来水声。
又过几分钟,路遥感觉床边一沉。
水管还没修好,他们的床合并在一起,连呼吸都在漆黑中起伏交织。
眼前一片漆黑,路遥听见身后纪存礼说:抱歉,师弟。
他声音带着两分喑哑,和狼肆的声音重合。
路遥把脸埋进被,闷声:拍封面的那天,我叫住你,为什么不承认。
身后沉默了几秒才说:我害怕。
路遥一愣,没想过是这样的答案:害怕什么?
黑暗模糊了视线,纪存礼看着路遥蜷缩在床侧的背影,并没有声音听起来那样平静。
他没打算在今天告诉路遥。
但他还记得他的师弟要算计奶茶优惠价格,也记得他的师弟在凌晨因为没钱给猫看病打电话借钱的模样。
尽管这样,他却依旧为狼肆投了很多大额礼物。
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一刻他嫉妒极了。
他嫉妒另一个自己,哪怕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那样炙热的目光。
身后一片沉默,就在路遥以为纪存礼不打算回答的时候,他才听见纪存礼轻声说:害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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