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晓米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忍不住冒出一句:明哥,你你是处`女座么?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
明臻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年晓米:感觉
邵怡冲他伸出大拇指。
能吃的果子还不到一半。年晓米留出来一点,剩下的统统倒进锅里捣碎,和白糖一起边搅拌边煮,香味开始飘出来的时候,他把一个柠檬切开,挤了些汁水进去,顺便添了一点琼脂。紫黑色的果酱在搅拌下慢慢变得粘稠,锅里开始咕嘟咕嘟冒气泡,空气里都是黑豆蜜那种特殊的甜香。
邵怡和陈泽鲲一边一个,守在锅前。陈泽鲲右手拿个勺子,左手举着两片面包,一脸认真地盯着锅里:能吃了么?
年晓米说差不多了。话音没落就见那人利落地伸手舀出来一勺,飞快地抹在面包片上,颠儿颠儿地找明臻去了。
邵怡幽怨地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道:秀恩爱,哼。
年晓米说也不是秀恩爱啊,就是煮好了给明哥尝尝么。
我说是就是。
年晓米:是是是你要尝尝么?
要!
很少有人会讨厌果酱这种东西,似乎不论烤得多难吃的小麦制品,只要加一点这个,都能瞬间化腐朽为神奇。
邵怡把果酱盛进碗里,翻出一袋小牛角面包蘸着吃。面包不大新鲜,有点硬了,但他还是很快把大半袋都消灭掉了。
年晓米把果酱分装在罐头瓶子里,洗了个桃子坐在一边啃。
明臻和陈泽鲲不知道在做什么,屋子里静悄悄的。
邵怡吃饱了就坐在餐桌边上发呆,他眼睛很大,没精打采的时候,像只得了抑郁症的布偶猫。
年晓米碰碰他:怎么了?又不高兴了?
邵怡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家那个对你好么?
年晓米点点头,想到早上醒来时对方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邵怡一直注意着年晓米的表情: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分手会怎么样?
年晓米本来还沉浸在美好的感觉里,被这个没头没脑的词吓了一跳:分手为什么要分手?
邵怡:只是假设。你也说过,他应酬很多,而且也不是对女人不行。
年晓米想到那一天不速之客离开后,男人罕见的疲惫不安,快乐的神色慢慢黯淡下去。在一起的时间越久,以后面对的艰难也就越多,这些他都很清楚。但还是想着,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认真过下去,也许不知不觉就几年,十几年,甚至一辈子了。他最初的不安原本已经变得很淡,现在却突然被明臻的事和邵怡的问题又勾了起来。
年晓米思索了一下:我不知道。没法想象的事就别去想象吧。也许很鸵鸟,但是很管用。
邵怡很轻地叹了口气:我跟你说,你别给别人讲。我喜欢的第一个人,是我的同学。告白后他带着一群哥们儿把我堵在男厕所,揍了我一顿,把我的裤子和衣服全扒下来,丢进了便池。那天全校停水。我的第一个男朋友,是我的舞蹈老师。我俩的事儿让人知道以后,他没事儿,我被学校开除了。第二个男朋友,谈了两年,他结婚去了。后来又有好几个,最短的那个在一起好像有半个月?我都不知道强子是第几个了。有时候会想,他凭什么对我这么好,世上哪有那么多无缘无故的好,不是骗我吧。有时候又会想,万一哪天分了可怎么办。万一家里让他结婚,他扛不住走了,我就又是一个人了。
年晓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邵怡无精打采地在饭桌上趴下来:挺没出息的是吧,我以前不这样。谁爱来来爱走走,就当老子不花钱白嫖了。你说那大夫是不是跟张强串通好了给我下药了?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年晓米安慰地伸手拍拍邵怡的胳膊。三秒钟后邵怡大怒:卧槽你没洗手!桃子汁儿都抹我身上了!
年晓米赶紧跳起来洗手,脖子上的坠子不知怎么从领口里滑出来,微微一荡。
邵怡好奇地凑过来看:金扳指这玩意儿不应该戴手上么?你爸的东西?
年晓米洗了手,把金扳指塞回去。纯金的坠子在锁骨下面微微晃动,沉甸甸的,却让人觉得心里很温暖。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不是。是他给买的。戴手上怕丢了。
邵怡翻了个白眼。
年晓米擦干净了手,拍拍他的背:不要想太多。我妈老说,做事的时候如果总想着结果会怎样,往往结果都不会太好,反倒是,不想结果,努力做好点滴,最后会有意外的收获。我觉得大概,爱情也差不多吧。好好珍惜就行了,别的很多事不是我们能左右的啊,比如地球围着太阳转唉我说不清楚,反正就大概这么个意思,你领会一下精神吧。
邵怡长出一口气,看了眼表:我得回去了,到点儿得给他打电话,不然他又唠叨。
年晓米点头:嗯,我得去接宝宝了。去跟他俩说一声吧。
两个人出了厨房,发现客厅没人,卧室的门关着。房间很安静,年晓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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