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寻对两人道:“一、若我或段凌死了,你们自杀。二、不可向其他人透露我们的关系。三、不要因杀人或杀魔兽,给我惹上麻烦。”
“平日你们随意行动,但要随叫随到。”
木澄图受伤较轻,左手已经能动了,掏出丹药咽下去,勉强起身,把苏横搀扶起来。
她难受地看着苏横的伤口,从他的身上拿出了一个似鸟的哨子。
她递给段寻,压下语气里的愤怒:“它名飞鸟,用灵力催动,无论多远,我们都能感应到。”
段寻收下了:“卸掉你们的易容。”
苏横面色苍白,眼睛细长,身体瘦削。而木澄图,稍矮一点,小麦色肌肤,露出的手臂结实有力。
萧凌风记住了他们的脸。
段寻说:“出去吧。”
苏横微弯腰,脸上一个笑:“是。主上。”
木澄图不快地跟着说了一声。
苏横适应得倒快,滑不溜秋。面上示好,一旦松懈,必会被反咬一口。
段寻面色不变,眉毛都没动一下,语气平淡道:“直接叫我名字。跟踪这么久,应该知道我姓名?”
苏横:“……是。”
两人退下了。
屋里还是一股血腥气,萧凌风推开窗户,放出神识仔仔细细又查探了一遍,等血腥气散去,他才关上窗户。
木桶里涌上热水,热气蒸腾。
段寻褪去衣物,泡在水里,把身上的血、汗通通洗去。
热水包裹皮肤,还有稀窣声、一丝丝草药的香味。
——萧凌风趴在木桶边上,把一些草药放进了水里。
一泡,屋里一股药味,取代了之前的血腥味。
有手指插进他的发间,是萧凌风在为他梳理头发。
萧凌风不悦道:“好多血,头发里都是。”
段寻受伤的手臂也搭在木桶边上,萧凌风时不时会碰到一下。
他看着段寻手臂上、脖子上的伤口,心里未消的火气又涌上来了。
不是对于苏横两人,而是对于段寻。
这是不知道第几次,段寻又置自己于险境。
明知那两人非常危险,还要用他们。
并且每一次都不在乎受的伤,也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
每一次都不改。
萧凌风张嘴,在段寻的肩膀上咬了一个牙印。
这一次,一定要好好教训段寻。
段寻正闭目养神,冷不丁被咬了一下,一痛。
这个力度,萧凌风又生什么气?
他听见萧凌风说:“段寻,你又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首位。”
为这个啊。
段寻抬手,摸了摸萧凌风的脸,把他弄得湿漉漉。
段寻轻笑:“你怕我死了?”
他的手被捉住,萧凌风把脸埋进他的掌心,低声说:“怕。”
萧凌风抬起眼睛,一字一句道:“你以后不能这么做了。”
可他就是这样的人。
段寻摩挲着萧凌风的脸,冷漠想。
漠视他人,也漠视自己。对别人冷酷,对自己也是。
他也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像萧凌风这样的人,为什么能有这么多的感情。
明明也受过不少的磨难,可是依然会几乎付出一切去相信别人。
相信段寻这样一个绝对不算好人的人。
比起怕段寻怎么死,萧凌风不如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人骗。
段寻可以说出一千句不重复的谎话,来欺骗萧凌风。
比如说“以后不会了”、“下次一定惜命”、“会保护好自己”……这些话。
但他没有说,以沉默来回答。
因为萧凌风从不骗他,在这样的大事上,段寻也不屑对他说谎。
或许还有一丝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不忍。
屋里沉默着。
沉默也是一种态度。
萧凌风心头起火,怒气噌噌噌地上涨。
段寻这样的回答,比苏横他们更令他生气。
他怒极攻心。
段寻迟早把自己玩死!
萧凌风又想和段寻打架,把他揍一顿;又想到段寻刚刚受伤,他舍不得、会心疼。
诸多滋味交织在一起,憋得他想长吼一声。
他咬牙切齿,最后恨恨喊道:“段寻!”
然后手上一个用力,把木桶掰碎了一大块,水哗啦啦地流出来,湿了大片地板。
萧凌风从窗口跳了出去——吹吹风,一个人冷静一下。
他不想真的和段寻打起来。
他回头扫一眼在水中央的段寻,冷酷想到:那么爱找死,地上都是水,摔死你!
段寻面色冰冷,语气也冰冷。
“萧凌风!”
萧凌风听见了,这次没回头。
段寻站起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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