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都是自家兄弟,来了这里大家伙都放心。
两个小宝贝在城里小宅子里拘久了,到了庄上就野起来,跑跑跳跳又大声笑。
他俩还自以为跑开了,就没大人看见了,两人凑一处叽叽咕咕说几句,就直直往大长桌那里去。上头都是流水席的菜式。
他俩闻着香,腿短手短够不着,两只小胖手趴在桌缘边上,踮脚往里勾脖子。这也舔不着。
江知与看得好笑,从另一侧猫腰过来,蹲身伸手,给他俩把一盘猪蹄推过去。
他们又一次踮脚勾脖子,居然舔到了!
两个崽乐坏了,站那里舔个滋味都吧唧吧唧可有意思。
谢星珩没眼看。
往左瞧,何义归在旁做陪。
往右瞧,顾慎行看两个崽的可爱样,露出了羡慕落魄的神色,一看就是想到自家的娃了。
谢星珩干咳一声,把寻找严师的目标抬上桌,跟他俩同时做铺垫。
“这两孩子,多喜人啊。又活泼又机灵,爱撒娇又长得好,身体结实爱蹦跳。你们看看,我该给他俩找什么样的师父呢?”
顾慎行一听就知道谢星珩的想法,只说:“你改日有空,先去我家吃饭吧。”
见见他爹,看谢星珩舍不舍得。若舍得,他能帮忙游说。
何义归头一次听见谢星珩的铺垫,没回过意:“你就能教啊,两个小娃娃又不费劲,早上布置功课,晚上检查。顺带讲讲课,不费事。”
谢星珩抓着“不费事”三字,把其他话忽略,把何义归当知己,跟他聊了又聊,吹了又吹,直到庄上小孩子们组队来跟他贺喜才结束。
他又跟大老爷一样,被人推到老爷椅上坐着,面前成箱的铜钱,等着他发下去,让孩子们沾沾“文曲星”的才气和金榜题名的喜气。
他家两个崽也来凑热闹,跟着一帮孩子跪在下头。拜着亲爹,嘴里喊着“姑爷”。
江知与端着一盘他俩舔过的猪蹄,在后头笑弯了腰。
谢星珩:“……”
你俩真有本事,又给老父亲拆台了。
等会儿打屁股!
跟我绝配
酒足饭饱后,天色已晚。
顾慎行夫夫俩回家,谢星珩去见农庄的四位先生,好好聊一聊。
江知与跟何书文一起,去看住处,也给许行之安排个厢房。
江知与这头,有许多夫郎妇人来凑热闹说话,庄上的适龄哥儿姐儿都来了。
他跟徐诚的糖厂办得好,在京城扬名,去年的水果糖风靡全城,持续到年间,水果糖都是京城供不应求的送礼佳品。
进了四月,又一年的“水果季节”要到了,庄上人想想都激动。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他们卖红薯粉可没有这个收入。
前几年形势不好,这两年农庄稳定发展,因走了药田、药虫的养殖方向,也没个实际的靠山,他们一直不敢往一体化农庄发展。
现在谢星珩取中了,还是一甲,确认留京,在翰林院任职,他们就想确认一下,看还要不要种植油料,榨油、搞养殖。
江知与说:“可以先种些花生。你们之前应该慢慢把油榨做好了?等这事有着落,也该是年底的事了。忙过这阵,再去捉鸡鸭猪来养,把油渣利用上。暂时不招工,就庄上的兄弟们做,不用太着急,能做多少算多少。小谢这头还要点时间稳定。”
何书文点头:“是了,我们想着也是今年先尝试着来,买了些花生种子,这时候播种迟了,到时花生要比别家地里少。但能施肥、追肥,精心侍弄着,亩产应当不错。”
确认能种植油料,何书文又拿账本给江知与看。
江知与推开,今天就不看了。好好的喜事儿,搞成生意,太不地道。
“咱们好久没见,难得碰面,说说家常吧。”
何书文便把账本放到一边,把屋里的一些生面孔介绍给江知与认识。
这两年庄上相继办喜事,好些小媳妇小夫郎都是新来的,多是附近乡村的哥儿姐儿嫁来,少数几个是原来在城里做街坊时有交情,谈婚论嫁顺利,他们便嫁来庄上了。
城里差事难找,有些人也被吓着了,能选择离开城里,都要离开。
借着姻亲关系,庄上的人员也随之扩大。
再有之前打通的联络点。联络点的人,多是市井百姓,各行各业都有。这些人无辜死伤了一些,庄上缓过来,何家夫夫俩就抽空走访。
家里大人都没了的,他们就以远亲、旧友的名义,把孩子接到了庄上。
现在这些适龄的小哥儿小姐儿,就多是那些人的遗孤。
若没接来庄上,他们就只能赌亲戚有良心了。否则也是拿去换钱的命。
另有些小汉子,没叫来叙话。
何书文想问问江知与的意思,看他们在京城安家,缺不缺人手。
带两个知心孩子在家里照顾着,比外头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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