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庭要学。
哥哥都学了,他不能落后。
两个小孩子学了,谢川也不能落后。
江知与还挺关心他在国子监的情况:“今天有人欺负你吗?”
两个小孩子倏地扭头。
什么。
谢川哥哥在国子监被欺负了?
谢川:“……”
果然,人在信任的环境和人群里,就容易说漏嘴。
江知与尴尬。
谢川说:“没有,我也没空搭理他们。”
前阵子回家,他找朱先生了,想要下场考秀才。他今年十一岁了,距离考上童生,过去了三年。可以下场一试。
今天去国子监销假,又找教官们问过。他要下场也可以,去试试看。
这个年纪考秀才不算出格,很多人在考上童生以后,就会三年两考,不错过机会。
谢川沉淀了三年,一次不落的走完院试流程,也该十四岁了,依然不算出挑。
这会儿趁着吃饭,一家人都在,他再跟谢星珩和江知与说一声,就能备考了。
谢川入国子监上学,属于荫监生。细分属于“官生”,依靠家中够品级的官员,享受特殊照顾入学。
国子监的学生,有自己的晋升路线,在国子监内有评分。优秀毕业生可以直接授予官职,无需科举。
这种制度在长久的统治中,又做出了调整。一来考核相当严厉,二来授予的官职不如正统科举出身的进士。所以很多国子监的学生,又会申请科举,由国子监举荐,去参加考试。
今年是春试年,依照三年一届的科举制度来算,考秀才的“三年两考”刚好涵盖在内,已然错过县试。
而国子监是通过考试晋升,取得一定学分,就有秀才功名。
谢星珩建议他先在国子监内晋升:“秀才只是一个罢了,从哪里拿到不重要。你把它当做拿考举人的‘准考证’看待。先在国子监考,考砸了,再去下场科举。”
今年错过县试,依着现在的规矩来,说是三年两考,实际上要再等三年才能进入正确的流程,迎来岁考。
这个时间太长了。谢川能跟多人确定,就说明他有把握下场。既然有把握,那就先把功名拿到。下次下场,就是乡试。
乡试可以多试几次,在院试上消耗太久就不值得。
谢川应下了。
“我明天去跟教官说一声。”
要备考,不会有特殊照顾,像开小灶这种事,想也别想。但这期间,可以让教官们审查功课严格一些,他好有准确的判断。
另外,因着备考,谢星珩也能再找顾慎行要些题目,回头去翰林院转转,给谢川薅些“真题”来刷。
科举无定式,这些题目更多的是开拓答题思路,见识更多的题型。万变不离其宗,刷题不为了走捷径,而是为了锤炼思想。
他有了核心的处事思路,在各类题目里以不同方式应答过,自然知道哪种回答好。这样答卷才能更加凝练有看头。
从这天开始,江知与让人跟屠户预定了半年的猪脑子。
每天炖一个,给谢川吃。
谢川:“……”
他用眼神向谢星珩求助。
谢星珩:“……”
看我做什么,我难道能帮你吃?
谢星珩干咳一声,跟江知与说,这样大补就太过了,经常吃一个东西,也腻味。须得间歇着来。
比如说,家里有三个小孩子,那就三天一轮回,给两个小的也补补脑子。
江岚和江庭:???
不管他俩什么反应,这事就此定下了。
谢星珩是亲爹亲叔叔,他为着孩子们的心理健康,将炖猪脑,改成了麻辣脑花。
这个味道,三个孩子能接受,配个馒头就是一顿饭,吃得喷香。
再好吃的东西,经常吃也会腻味。
他还帮着孩子们“暗度陈仓”,将当日份的麻辣脑花带去翰林院贿赂学士们。
谁出题目,谁吃脑花。
幸而味道好,钓着了不少吃货。两全其美。
但这个行为,让沈钦言非常不高兴。
谢星珩只要回了都察院,就要听他阴阳怪气:“出嫁的小媳妇样。”
谢星珩:“……出嫁的小媳妇没有惹你。”
沈钦言:“入赘的小男人样。”
谢星珩:“对对对,就是我。”
沈钦言:“……”
师叔是大腿,大腿生气了,得哄哄。
谢星珩让小厨房的人定脑花,他抽空下厨,当天都察院全员加餐,每个人都有两勺麻辣脑花吃。
沈钦言没有,沈钦言一个人有两个脑花吃。
这还不错。
沈钦言满意了。
他教导谢星珩:“在哪里当差,就惦记着哪里的同僚们,别胳膊肘往外拐。”
谢星珩立即顺杆儿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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