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路仁,你刚才说的那什么理论是真的假的?”
苏锦小声发问,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好奇。
时暮安收回思绪侧头看向女孩笑道:“编的。”
苏锦:嘿嘿嘿!
女孩的眼睛更亮了,兴奋又高兴。
——方才少年气定神学唬人的模样,完全看不出他在说谎,更看不出这个谎话是在极短时间里成型。
苏锦偷偷朝时暮安竖起大拇指,眼里盛满羡慕和佩服。
要是上次她偷跑出去玩被逮住,对师傅撒谎也能做到这样理直气壮,就不会被罚挑一个月的水。
天知道
水在山脚,缸在山顶,师傅还不让讨巧偷懒,累得她人不人,狗不狗,双脚双手软榻地像根面条,最后的十几天假期都在山上修养。
那可是高中生的暑假!
女孩的哀怨仿佛化为实质,黑漆漆的雾气对着空气张牙舞爪。
时暮安轻咳几声,苏锦回过神来,腼腆一笑。
两人停下交流,观察眼前的情况。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处理王辉。
为了公司股份甘愿冒险的他自然算不上无辜受害者。
甚至他就是令众人落入险境的罪魁祸首之一。
但他们不可能为了泄愤就弄死王辉吧?
除非是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变态或者与人有深仇大恨,否则谁会去杀一个被五花大绑毫无反抗能力的人。
原住民们不敢,而玩家即使敢,也因收到游戏限制不能动手。
可事已至此,留下来是个累赘,放人自生自灭又担心他不死心,惹来更大的麻烦。
葛克明冷冷看着脚下的男人,他还是觉得一劳永逸更靠谱。
斩草要除根,做事要做绝,以及绝不能小觑女人。
这是因上上任帮主女儿寻仇,而被丢进海里喂鲨鱼的上一任帮主用生命证实的道理。
葛克明可不想步傻叉的后尘。
他盯着王辉的四肢,眼眸幽深——反正废掉一个人,有的是办法。
杀人只是其中最简单方便的一种。
似乎是察觉到葛克明的意图,王辉努力抬起头拼命向众人求饶。
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如今又满是鼻涕眼泪,还被人踩在身下,看起来分外可怜。
注意到其他人的目光,葛克明动作一顿。
啧
麻烦,忘了还有这些人在。
他可以不在意原住民的看法,但不能不在意其他玩家的看法。
葛克明收回踩住王辉的脚,刚才对王辉动手,还可以解释太想获得线索。
现在王辉将事情和盘托出(虽然不一定没有隐瞒),再动手反而会引起旁人反感,得不偿失。
尤其是路仁、苏锦、赵清和张山四人。
从进入任务世界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们心地不错,还算好人,见原住民遇险也会主动帮忙。
葛克明暂时还不想在他们心里留下坏印象。
如今b级任务比想象中麻烦,又与邪神有牵扯,说不定后面会需要他们的帮助。
所以葛克明决定向其他玩家卖个好。
男人脸上挂起憨厚老实的笑容:“你们觉得怎么处理他最好?”
众人见识过葛克明的狠辣手段,自然不会被他表面的憨厚老实欺骗。
多说多错,多做多错。
万一说的话让他不满意引火烧身怎么办?
这个问题还是让其他人头疼去吧。
或许是大家都抱着这样的想法,场面突然陷入沉默。
最后还是赵清站出来道:“用绳子绑住手,让他跟在队伍后面吧。”
说到底王辉罪不至死,她的职业和她的信念也不允许她放任不管。
听见她的话,张雪亭终于能喘口气,心里沉甸甸的包袱消失大半。
还好,人没死就行。
王辉恍恍惚惚地抬起头,颤颤巍巍地看向赵清,眼神顿时如看见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一般。
时暮安收回视线,眼神淡漠,看不出个人情绪。
若他是王辉,必然会选择将离开的条件和自己的性命挂钩,掌握主动权,而不是趴在原地求饶,等人放过自己。
将性命寄希于他人是最愚蠢的做法。
“呼呼呼---”
队伍继续赶路,夜晚气温骤降,黄昏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渡河后,所有人衣服全部湿透,无一幸免,就着夜风更是好冷。
咳嗽、发烧、感冒似乎已成为既定的事实。
但没人敢停下脚步。
茂密的丛林里不时传来阵阵诡异的嚎叫,昭示着它们的凶狠。
好在这次比较顺利。
又经过几个小时的艰难徒步,众人终于来到清灵山山脚下。
此时夜色已深。
亮晶晶的星子在浓黑夜幕里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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