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时暮安有足够的耐心和耐力。
面对普通人都难以忍受的磨人工程,时暮安依然能用寻常心对待。
他慢慢打磨着独木舟,迷糊着醒来的小毛球下意识跑回宠物空间里哼哧哼哧地炫饭。
可怜守着烤鱼的黑松鼠已经昏昏欲睡。
时光在不知不觉间飞逝而过,顺着叶间缝隙洒落的阳光逐渐带上炙热的气息。
终于完成了。
时暮安起身活动僵硬的身体,长时间的低头让他有些头晕眼花。
他转头发现烧烤架上空空如也,便顺手摸了一把篝火旁的黑色毛茸茸。
手感有点不对?
时暮安低下头,尴尬地与两双三分茫然三分愤怒六分不知所措的扇形图对上。
糟糕,摸错球了。
“叽叽叽!”“吱吱吱!”
两道高亢的声音同时响起,声音里的悲愤清晰可闻。
只是一个像被抢走了珍爱的宝物,一个像突然摔进了泥巴坑里。
“叽叽叽”
舍不得生主人气的小毛球将矛头对准黑松鼠,黑松鼠又愤怒委屈地将矛头对准时暮安。
时暮安扶额。
“我的错,我的错。”
他连将小小的黑色毛球捧起来顺毛,又转移话题道:“要不要来看看我们的船。”
时暮安转身将小毛球面对独木舟。
这一招果然有用。
小毛球主动跳进船里左顾右盼,时暮安便从空间里拿出瓜子准备向黑松鼠表示歉意。
熟料一回头,他发现黑松鼠不见了。
难道被自己气跑了?
回想起小松鼠不可置信的眼神,时暮安竟有点不好意思,但身体已经很诚实地回忆起那种独特的手感——比狗毛更柔软又比猫毛更分明。
不过时暮安不打算把松鼠找回来,它的离开兴许不失为一件好事。
时暮安收回目光将注意力放在独木舟上。
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来溜溜。
他将崭新的独木舟推入河道,下水后小舟稳稳地漂浮在浑浊的河面上。
没有漏水,密闭性不错。
时暮安撑住船边跨上去,船体摇摇晃晃好一会儿终是没有翻倒。
看样子是匹好马。
时暮安满意地跳下船,又将独木舟拖回岸上,防止船随水流漂走。
造船只是个开始。
因为不确定会在船上待多久,也不知道河道的具体情况,所以他需要多做一些准备。
时暮安继续钓鱼。
毕竟在热带雨林里最容易获得的肉类食物就是鱼。
出乎意料的是他今天的运气非常不好。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鲜活的鱼饵挂了一个又一个,甚至还用玉米粒做饵料打了窝,却硬是没钓上一条鱼。
时暮安:……
时暮安放下手里的鱼竿决定换个钓鱼点。
他想或许是昨天钓鱼的动静惊扰了这里的鱼,让它们对鱼钩有了警惕。
半个小时后
空无一物的冷清鱼桶与昨日爆护时的热闹场面形成鲜明对比。
时暮安罕见地陷入了茫然,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期间倒是有一条鱼上钩,一条巨骨舌鱼,没等他开始遛,就凭巨力崩断了鱼线。
盯着怀里的鱼线,时暮安的脑子里冒出一个新的想法。
他要做渔网。
作为一个行动力极强的人,时暮安当即收好鱼竿鱼桶,回到存放独木舟的地方坐下。
不仅要做鱼网,还要用竹子做几个鱼篓。
钓鱼、渔网、鱼篓三管齐下,不可能弄不上来鱼。
又是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时暮安起身把三个鱼篓放进大河的小支流里。
接着他砍下一根粗壮的树枝,将鱼线织成的简单渔网挂在树枝上,随即树枝的大半部分没入水中。
做完这一切,他才施施然回到河边钓鱼。
嗯,钓鱼依然没有收获。
空军了一整天的时暮安开始坐吃山空,用空间里的干粮当晚餐。
只是少了只爱炸毛的黑色松鼠有些安静。
时暮安转头寻找小毛球的踪影,目光扫过一圈,没有发现明确目标。
去哪了?
“小毛球?”
时暮安在附近呼喊。
“叽叽”
虽然没有出现球影,但小毛球的回复非常及时。
时暮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额头上的青筋开始猛跳。
他甚至想假装自己没看见——只见某个小泥坑里探出个泥乎乎的球状物,往日柔软顺滑的毛毛全部成了泥水结。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草丛里又传来新的动静。
时暮安顿时期待地看向灌木丛,眼里闪烁着名为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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