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六月叫潘塔罗涅暂停一下。
她去拿自己的小本本了,接着重新回到座位上,握着笔头唰唰地把潘塔罗涅的话抄下来。
六月要做乖乖听讲的好学生,继续提问:“什么是情感价值?”
潘塔罗涅时刻勾起的嘴角,微微地抽了一抽。
“你认为,你跟「公子」较劲的那份纠结情绪能为你带去任何利益吗?想想你有几天没有专注在工作和事业上了。”
他点名道姓就是「公子」的锅,就是「公子」害得他损失了利益。
“那……我该怎么做才好?”六月是听劝的。
“放假,好好休息一阵子。”潘塔罗涅建议。
六月不懂:“意思是,我要用回避的方法去解决?”
潘塔罗涅恨铁不成钢:“回避?回避是最肤浅的方法,只会更加消耗你的内在精神,我这是给你时间处理好再回来,以免在不该出错的地方频繁出错。”
六月听了,十分感动。
终于有人能替她说出要直面问题的答案了!
她正愁着没有台阶下,潘塔罗涅能特别地指出来,那么就可以借着“领导让我去找你道歉”的名义,去找达达利亚说清楚。
偶像不愧是偶像呢!
六月在此更加崇拜潘塔罗涅,她决定以后都要当他的死忠粉,记录他所有的警句,整理成册,时刻警醒着自己。
要是这次换成父亲劝导的话……
父亲一定会说:六月,你不准去,你不要跟危险的人接触。
一个是感性的,一个理性的。
综合两者,六月打算先向达达利亚道歉,再明着跟他说以后不要见面,那会不会更好一些?
没错,这才是正常的逻辑,她就要那么去干。
“你说的对。”
六月很是赞同,可有一说一,直面问题就直面问题,跟请假没有关系吧。
“但是,潘塔罗涅大人,我签订的契约里有一条说,非生病不得告假,而病假需要医生开证明,否则就要扣除一年的绩效,那我还是不请了吧。”六月补充说。
为了赶紧把五十万债务还清,至少要全年无休才能更快地还完。
像什么感冒发烧的病,她从来没得过,医生总不会替她造假证明。
所以请假是不可能请假的了,这辈子都休想让她请假。
潘塔罗涅倒不介意:“契约之外是人情,我可以批准你回去休息一天,按重大事假算考勤。”
“可刚刚不是说,要铁石心肠才能做大事吗?怎么又扯到人情来了?”
六月记的笔记,还新鲜滚烫着。「富人」不会那么快就要中自己的回旋镖了吧?
潘塔罗涅再次笑僵。
每每被六月拆台,他干脆就收起笑容:“人情是社会生存关系,是宽广的概念,跟感情不是一回事。”
为了防止六月再顺着这句话问下去,潘塔罗涅赶紧赶客:“好了,多余的话就不必再说,你先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哦……”而后六月起身让了座。
六月的脑子不够用了,运行的思想逻辑转不过来,每次都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果然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潘塔罗涅坐回位置上,摘下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仰起下颚,滴了几滴眼药水。灯光投下的亮光下,可见有淡淡的黑眼圈。
这就是“偶像”滤镜吗……
从六月的角度看,光影勾勒着他嶙峋的喉结,清晰的下颚线,看得她有点移不开眼睛,就怔怔地站在那里。
“还不回去?是想要在这里陪着我办公?”潘塔罗涅见她看得入迷,来了句玩笑。
“好的,那我陪潘塔罗涅大人办公吧。”六月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并排着坐。
她恨不得要多在“偶像”身边,多套点为人处世的准则。
还真的不客气了。
潘塔罗涅重新戴上金边眼镜,眯起了眼睛:“既然你如此热爱待我这儿,我的位置让给你坐几天怎么样?”
结果六月爽快地点头答应了。
“可以的,那请你让一让,我坐也行。”
六月的理解是,他说的“位置”,是指坐在他的那张椅子上。
交换游戏(倒v)
六月仗着潘塔罗涅平时里外外都纵由她乱来,导致她有恃无恐,有些过于张扬的苗头。
有时真拿她没办法……
潘塔罗涅看在六月初出茅庐不懂事的份上,就没跟她计较。
“胆子不小,还打起了我的主意,想越俎代庖?”
尽管如此,潘塔罗涅还是得多说六月几句,再不教育教育,以后形成了自己的三观,就不好控制了。
六月歪了歪头:“我理解的又不对了吗?”
潘塔罗涅恢复“慈爱”般温暖的笑容,摸摸她的头:“等你有了本事,自然可以坐上这个位置,而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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