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说了让自己极为不堪和羞耻的事,双手都紧紧地拽住了自己的头发拉扯起来。
纲吉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可弥近乎自虐的举动还是让他首先小心翼翼地抓紧了弥的手,停止了她的举动别哭,弥。他握紧弥的手,又察觉弥在发抖,下意识就紧紧把弥抱在了怀里没事的,没事的,我陪你去检查一下好不好?哪里不好我们慢慢治疗好不好?没关系的,我们都还很年轻,我不着急的,真的。
弥低声哭了出来,也紧紧回抱着纲吉。
这个世界怎么会这么冷,她只有抱着纲吉才能汲取到那么些温暖。
没有开灯的大房间,开着适宜的暖气。弥低声呜咽了很长时间,抱着纲吉在桌边缩成一团,她哭了好久才终于哭完,房间里又静默下来。半晌,弥有些哽咽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如果,如果我没办法有一个我们的孩子她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看得出来正竭力的维持着理智没、没关系,你、可以去外面
纲吉微愣,随后飞快反应过来弥在说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弥苍白的脸,低声喝止够了。他像是被弥的话激怒了,握着弥肩膀的手都紧了些我的妻子只会是你,我未来孩子的母亲也不会有别人!
他有些粗鲁地吻弥,弥仰起头回应他,眼睛里伤感又因为他的话而开心,却只是一遍遍地哭。
☆、
弥这次醒得很早,或许也是因为这次心理治疗使用的药剂剂量轻了一些,没睡半个小时她就醒了,然后就看见好一段时间不见人影的纲吉坐在床边。
拉上的窗帘遮住了阳台外透进来的光,整个室内的光线都显得有些晦暗不明,有如凝滞的水。
你回来了。弥揉了揉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伸手搂向纲吉的脖颈。
嗯。纲吉接下弥,下意识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却听见弥倒抽一口冷气地迅速推开了他。
什么呀弥捂着自己脸控诉地看着纲吉,定晴一看才注意到纲吉下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蓄了些胡渣。她咬着唇,抱怨地看着纲吉刺到我了。
啊,抱歉。看弥故作委屈的样子,纲吉低沉的心情也稍稍松了一些,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最近太忙,就忘记了,不过蓄点胡子应该也不错吧
不准!弥斩钉截铁地打断敢蓄的话以后就不要抱我了。
这样吗?纲吉被逗得有些开心,上前去抱住弥的腰把她压在床上,然后用自己长出胡渣的下巴在她脸上乱蹭其实我觉得得还好啊。听着弥一边小声叫喊一边推着他的脸满是嫌弃的让他走开的声音,纲吉忍不住震动着胸膛低低地笑出声来。
好了,不闹了。纲吉和弥在床上闹了好一会,才放开弥弥换身衣服,我们出去一趟。
弥撑着床坐起来,摸着自己被胡渣弄红的脖颈,不满地嘟囔去哪里?
上次说好的,陪你去医院。纲吉握住弥的手,声音轻柔了很多。他上次在弥开诚布公后第二天就打算带弥去的,可是海外的势力一夜之间消息全无,他作为彭格列的boss不得不去坚守意大利以外的阵地,局势越来越紧张,最后拖到了今天才回来。
弥脸上的笑容一缓,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纲吉去盥洗室整理了一下仪容,收拾了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弥也换了一身衣裙,两个人行至前庭才乘车离开彭格列城堡。
黑色轿车离开城堡驶进公路,弥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风景。她忽而转过头看了同样坐在后座的纲吉一眼,就看见纲吉正单手支在车窗上扶着额头,闭着眼睛十分疲倦的样子。
彭格列的医疗团队大多都是外科方面的好手,确实没有专精于妇科的,可却也不用专门跑一趟医院。现在这种时机还要陪她出门,那么大概能请来的医生也都无法信任了,纲吉或许也担心她一个人出去会有什么事,才会这么疲乏了还陪她出来。
弥的手撑在皮质的后座软椅上,靠近了纲吉。她把手轻轻放在纲吉的手背上,还带着几分警觉的纲吉立刻便微微睁开了眼睛,发现是她后才带着几分倦意浅浅笑着伸手揽住了弥的肩膀。弥顺势靠在纲吉身上,仰起头吻了吻他的唇角。
睡一会吧。弥轻声说着,眼底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心疼。她重新坐好,拉着纲吉枕在自己大腿上,抚摸着他的头发轻柔地安抚着。
从郊区驶到市区,半小时左右的车程,就到了彭格列庇护下的一家规模堪比市立的私立医院。弥轻手轻脚地放下已经睡熟的纲吉你们在这里守着boss吧。她对着前座两个黑衣的保镖说我很快就回来。
大约是也怕吵醒纲吉,副座的黑西装压低声音可是,夫人
弥刚竖起食指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却正逢浅眠的纲吉被谈话声唤醒了神志。前段时间在海外的基地养成的习惯使然,即使再累再困,他也只保持了很容易就会惊醒的浅眠状态已经到了吗?纲吉从座椅上坐起来,解下了料子轻薄却系得有些紧的披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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