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傅家其余人,哪怕就是对傅老夫人而言,都是一笔不小的银子,又何况她一个月才那么点儿月例银的嬷嬷呢?
柔姐儿那死丫头,难道真仗着平日自己疼她,就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吗?
齐嬷嬷越想心里越是不甘,目光忍不住频频地瞟向了傅柔住的听雪院方向。
下一刻她就抬起脚,朝着听雪院而去了。
——不管傅真多么猖狂,她都要去探探,傅柔到底在傅真那里拿走了多少东西!
齐嬷嬷前脚进了傅柔的院门,后脚碧玺就把消息传给了傅真。
等到她把齐嬷嬷在听雪院呆了好一阵,然后臭着脸回了荣福堂的消息也送进来时,顺儿也把打听到的田庄上的事情送进来了。
“庄子上管事的是郑安夫妻,郑安是齐嬷嬷的儿子,还有齐嬷嬷的娘家侄儿齐全也在那儿。”
“管的怎么样?”
“可不怎么样!”顺儿撇嘴,“那郑安跟他娘一个德性,专事欺软怕硬,捧高踩低。
“加上那齐全是个好吃懒做的,全仗着他老子娘就他一根独苗,齐嬷嬷也惯着他,原先在府里时就时常惹事,后来才被齐嬷嬷弄去的庄子上。
“如今在那里,三天两头与人打架,佃户都拿他们表兄弟叫苦不迭。”
傅真道:“他为什么打架?”
“要么是与人赌钱输了,要么就是吃酒闹事,总不过是这些。”
傅真沉吟点头。
未及有下一步,前面院里传来了说话声。
碧玺出去探了一眼,回来道:“是老爷!姑娘您猜怎么着?老爷新雇了两个护卫,牛高马大的,还挎着刀!”
护卫?
傅真身随心动,走到了通往正院的宝瓶门下,只见门前果然立着两个身形十分高大,浑身肌肉突起,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护卫。
傅夫人的丫鬟金珠走过来给她使眼色,提醒她傅筠在里头,又悄声地告诉她:“这俩人是老爷才请来的护院,听说昨夜连夜,何管事就从城中几家武馆分别请了几个身手顶厉害的护院回来,老爷最后留下了这两个,许了他们十两银子一月。”
十两银子一月的护院?
狗男人对付起她来,倒是不惜血本!
傅真上下地睃着两个壮汉,许是目光太过赤赤裸,汉子们脸上都有些不太自然,纷纷别开了脸。
屋里傅筠的声音传出来:
“……我知道你还是不忿我纳了晴娘,可是男人三妻四妾,这不是很正常吗?何况我除了晴娘以外,都没别的人了。
“再说晴娘如此能干,你平日又要照顾真姐儿,我这不也是体贴你操持内宅太过劳累,才给你寻了个帮手么?
“你看她自从掌管了后花园的差事后,一草一木照管得井井有条,没让你再操过半分心,有她在侧协理家务,你应该高兴才是!”
隔着墙壁,都压不住这份厚颜无耻!
傅真走到汉子们面前,目光由下往上,最后瞥进他们双眼里:“哪家武馆的?师傅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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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垂下头:“回姑娘的话,小的们师从南城泰山馆。我们的师父是‘开山腿’李老爷子的长子。”
傅真听闻,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师祖李老爷子身子可康健?”
护卫们互视了一眼,毕竟眼前这娇滴滴的大小姐一看就像是风都能吹倒,她居然一副跟他们武艺高强的师祖很熟悉的样子,还打听起来?
但是也不能不能回答,他们道:“师祖他老人家极好,身子康健,一顿能吃三碗饭。”
看来这是真好。
当年周皇打入京城时,城中不少仁人义士助攻了城门。登基大典之后皇帝就着兵部为首,率领武将们,于每年冬至日特设盛宴,招待这些民间的义士,一直持续到西北生乱之前。
泰山馆李家就在这批人当中。
他们本来是江湖人,帮义军是因为痛恨腐朽的前朝,得到朝廷尊重,自然也就归顺了朝廷。
后来如李家这般一些武艺高强,且德高望重的武人就开设起了武馆,传承武艺,协助顺天府维护民治,同时也为各家权贵府中输送护院教头等等,可谓朝廷这个做法,对彼此有好处。
每年举办的冬至宴,五大将军府与兵部算是代表朝廷的东道主。
梁宁跟着两个哥哥,没少去蹭吃蹭喝,当年她还跟李老爷子李仪他们这些人同过席,还吃过他特意让出来的野鸡腿,那会儿他们那些武人,个个都是每顿两斤肉,三斤酒起步。
李仪比梁钦大十好几岁,但他自然不会以长辈自居,见面时都论平辈。
这么说起来,傅真也跟李仪平辈,而面前这俩,那还是她的侄孙辈呢!
傅姑奶奶当下啥也没多说,又回到了宝瓶门内。
她让顺儿先等着,自己回屋刷刷写起了信来。
碧玺跟进来:“姑娘!这十两银子咱们也不是出不起,要不,咱们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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