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才明白过来碧玺在暗示什么,被汤呛了一口,敲了一下她脑门儿:“想哪儿去了你?”
碧玺抿唇偷笑。
不过想到杜家这事儿,傅真算了算日子,都过去两三日了,杜家怎么还没上门退婚?
正纳着闷,紫嫣进来了:“太太那边传话来,说是明日杜三夫人请上洪云社吃茶听戏,问姑娘去不去?”
傅真愣了下:“退婚就退婚,还听什么戏?”
紫嫣把烘得暖暖的手炉递给她:“不清楚,太太也很纳闷,送帖子的人是杜三夫人身边的管事嬷嬷,而且下晌来的时候客气得紧,见了太太就笑眯眯的,还打听姑娘来着,顺道又递了许多绸缎燕窝什么的,说是给姑娘的。
“按说日前在寺里那么一闹,怎么这婚事也是要散了,杜家也不知唱的哪出。”
傅真道:“那太太收了东西么?”
“太太执意不受,但那嬷嬷放下东西就走了,走时说,太太要退,那就退给她们夫人去,要是这点事她们都办不好,回去要挨训的。太太不好为难下人,便打算明日去赴这场约,顺道把东西还回去,也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话说明白呢。”
杜老三这个做派就把傅真弄胡涂了。
这人向来鬼心眼子多,她莫不是还是舍不得那张脸,又想了什么馊主意坑傅夫人吧?
傅真怎么能看着傅夫人吃亏呢?
她当下道:“跟太太说我去。只不过我不与太太同去,你让她在他们戏台隔壁给我弄张桌子就行。”
杜老三媳妇还没见过傅真的,她坐在旁边穿不了帮,倒要亲眼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这一夜无话。
早起朝阳洒遍京城,坐在轿子里的杜三夫人心里头却是如同堵了满胸膛的麻团。
那天夜里受了杜谡一顿数落,她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着手去傅家提亲。
打听了些这两年婚嫁的行情,又斟酌罗列了三书六聘相关之礼数,眼看着这就过了两日,再拖着不行动怕是不成,昨夜便下了帖子给傅夫人,约她见个面缓和缓和关系,再就是打听打听他们傅家的态度。
事到如今这个儿媳妇必须娶,她也认命了,但在接下来的诸事之上,她可不能任傅家得寸进尺。
总而言之人能娶,但要想他们娶得多么风光,那是不用肖想。
她杜三夫人咽不下这口气!
难道傅家硬塞个病痨子儿媳妇给她,还指望她多欢喜?
那她在外人眼里得有多贱啊!
“太太,洪云社到了。”
正感到气郁之时,丫鬟隔着帘子禀道。
杜三夫人坐着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努力调整出一副表情来,下了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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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子是杜三夫人订的,选在楼上偏角落的位置。
不是她出不起钱,是角落里好说话!
到了地方,只见位子还空着,傅夫人还没来,隔壁座倒是坐了人,是个清清瘦瘦但是姿容极出色的少女。
见杜三夫人在打量自己,少女冲她笑了笑。
杜三夫人便也回了一笑,雍容落座。
他们杜家乃堂堂镇国大将军府,当朝一等一的勋贵之家!到哪里不是成群的追捧奉迎的人?上哪儿又少得了恭维?他们家的子弟,想娶什么样的小姐娶不到?
眼前这少女也不知是谁家的?姿容生得如此之好,又这般落落大方,一看就是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再加之身上穿戴极为不俗,家中必定也是累世的世族。
——你瞧瞧,就连这样出色的姑娘见了她也会主动打招呼!他们诚哥儿到底是造得哪门子孽哟,竟然摊上傅家那病痨鬼!
杜三夫人对今日这场约会的耐性自然就更降低了。
“去门口瞧瞧,都说了约在辰时末刻,怎么还没来?这是故意跟我拿架子,还是他们家就这点教养呢?”
真是。
要不是碍着将军府那边,她真是早八百年就退了这劳什子婚了!
“这位夫人,您是在等人?”
这时候,隔壁的小姐主动搭起话来。
杜三夫人笑道:“正是,我约的那位女客,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会儿还没到。”
“眼下才辰时初刻,夫人想是记错时辰了。”少女冲她笑笑,又移开目光看向下方的戏台。
她的手指抚着手上的杯子,心里明镜似的。
就凭方才那几句牢骚,杜老三媳妇儿这次要是怀着友善来的,傅真就把手上的杯子吃下去!
不过她既然不想议亲,巴巴地来这一遭倒也奇怪!
这边厢杜三夫人对她有了些好奇:“姑娘怎么称呼?你是独自一个人前来听戏?”
傅真自动跳过前半句,只道:“我随家母来。只是家母还有些事情耽搁。我与夫人一样,来早了。”说着她翻过桌上一只杯子,斟满茶推了过去,“夫人不嫌弃,可愿意尝尝我这茶?”
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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