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梁家兄弟四只眼在他们俩中间瞅来瞅去。
程持礼心虚,赶紧说了句:“五哥英明!傅小姐威武!……要不我们快来说下一步吧?线索有了,死者却不见踪影,咱们拿荣王府怎么办?”
几个人收回目光。
傅真道:“接下来就求证荣王府到底是不是凶手。
“如果是的话,那他便也跟白鹤寺那场火脱不了干系。徐胤是纵火者,而荣王府就是背后帮凶。”
程持礼眉有凝色:“求证倒不难,要借王法来惩治他们却不容易了。时过境迁,即使找到那两个死者,也没办法验伤。何况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找到。
“找不到尸首,那胡同血案便无法证实存在,不存在,自然就不能指控。”
“那就不告。”傅真道,“不管是不是主凶,只要他们参与了案子,明面上指控不了的,那干就完了。王法治不了的,自有天道遣之!我来当那个天道!”
“没错!”
一席话听得梁郅和程持礼热血沸腾,双双拍桌起身:“只要他们是凶手,那咱们就替天行道!”
梁郴望着他们:“这事儿查清楚之后,我来动手就行了。这是私仇,不必牵涉他人。”
“那可不一定。”
裴瞻道:“值得荣王府如此大开杀戒,杀了两个朝廷命官灭口,又杀一个功勋贵眷,还不惜扶持一个窝囊废当守备,那么死掉的那双父子,会是一般人吗?
“简而言之,被火烧死的太平,不过如陈都尉和孙洛一样,只是他们意图掩盖整个案子,包藏祸心的其中一环罢了。
“以荣王府身份之贵之尊,牵一发便动全身,这不是梁家的私事,是关乎朝纲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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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朝堂之事,由我梁家担着也够了。”梁郴凝重地说,“荣王府也就那样,我梁家够了。”
程持礼闻言不干:“五哥说的没错!这事小不了,死了那么多人,关乎朝纲啊!匹夫有责!”
梁郴不赞成地看向裴瞻:“敏之!”
裴瞻挑眉,手指尖叩了叩扶手,目光转向傅真:“那若傅小姐退出,我就退出。”
裴瞻所分析的傅真焉有不明白?
如今皇帝之下便以荣王府为尊,小打小闹杀死两个人,虽然也可能被言官抓住,可他们还是有能力脱身的,不至于动摇根本。
可目前种种迹象都指向他们在极力掩饰,连徐胤都不惜杀了梁宁来抓住这份机遇,再加上宁老爷子在给宁夫人的信中所述,这死的两个人,必非等闲。
一旦真相大白天下,十有八九会有番风波。
可是大家都不容易,先是改朝换代,后又平定西北,各家都有不少伤亡。
好不容易迎来了太平,该让他们安享盛世的。
傅真跟梁郴意见一致,她当然不想拖这么多人下水。
梁家是摊上了这事没办法,此仇不报,姑息奸佞,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而且梁宁是事主,这一层面,傅真虽为宁氏女,却也撇不了。
她咳嗽道:“我觉得大将军说的有道理,我打算把荣王府这边弄清楚后,也退出。所以裴将军你还是听大将军的吧。”
反正不让他裴瞻看到就完了,到时候他们私下往来谁知道呢?
不过这却又忽然勾起了她的心事,眼看着案子逐步进展,她这里却还没想好怎么跟梁家的关系见明路……
这时梁郅一声惊呼:“老五你方才唤我姑姑什么?‘太平’?!”
众人闻言齐刷刷转头!
傅真一顿,是啊,方才这小子可不是叫她乳名来着?
她立时瞪眼盯住了裴瞻,这小子!谁准的他这么叫?!
“她不是叫太平吗?”裴瞻轮流地看着他们,“为什么我不能叫?”
“……”
这一下让大家伙都说不上话来。
毕竟都知道他从小到大不认姑,过去没咋混一处,不叫就不叫吧。
如今话题绕不开梁宁,不总得有个称呼?突然让他改口称姑姑……显然也不可能!
“那你也不能这么叫,”梁郅咕囔,“那是我姑!你叫‘太平’,那不显得我还低了一辈?”
说完他默默瞅了眼傅真。
傅真认同!
都叫上她乳名了,那她不就降辈了吗?
那不行!
她道:“我看叫梁小姐也成。”
裴瞻看向程持礼:“你说呢?”
这里头可就程持礼一个明白人啊!
他一个激灵坐直身,看看裴瞻又看看傅真,却是哪个都得罪不起!
他渐渐感到如芒在背,反复掂量,脱口道:“我,我觉得,一个称呼也没什么大不了……就听,就听傅小姐的也是可以的!”
反正他认准了老大!
他已经背叛过她一次了,这次他冒死也不让步!
裴瞻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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