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夫人看她气色红润,神色安然,仅有的那点担心也抹去了。比起出阁那日依依不舍,今日的相聚竟然称得上欢喜。
宁嘉几乎从傅真一进门起就跟在她旁侧,不住地打量着她,时而闷头思虑,时而叹气,时而又喊一声姐姐。
这一日宁家也大开了几席,在京畿的铺子里的大小掌柜们全都来了,梁家和程家也请了,此外还有谢彰和谢愉。
谢愉一见梁郅就开始呲牙,一张粉红的圆脸蛋子气成了通红,只是傅真那会儿正忙着揪梁瑄,没顾得上过问他们之间落下了什么官司。
裴瞻跟梁郅程持礼他们一桌,被一杯接一杯地敬酒,终于醉倒。
梁郅程持礼架起他,宁夫人不慌不忙引路,到了从前傅真住的一心堂,说道:“往后,这就是真儿夫妇的院子。我都收拾好了,准备等这两日过去,就再开一道通往府外的角门。
“如此往后,他们俩在这里小住,几位小将军也可以随时串门。”
傅真大喜过望。对宁夫人的贴心无以言说。
席散后,宁夫人又指了三个二十年以上资历的中年掌柜给傅真打理铺子田产,从中指定了一个大掌柜。
母女俩这里说完话,到了外间,大家也准备散了。
宁夫人送客的当口,傅真见梁郅和程持礼频频回头,知道有事,便挽留道:“我们得吃完晚饭才回裴府,要不你们俩也留下来一起吃吧。”
梁郅立刻道:“好啊!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宁伯母添麻烦?”
宁夫人笑道:“寒舍冷清,将军们都是我的贵客,不嫌招待不周的话,盼望你们常来常往才好。我这就吩咐下去,你们去园子里坐着说话吧。”
傅真立刻领着二人,前往园子里。
才进了敞轩之中,梁郅就说道:“这个婚总算结完了!姑姑你可知,那日你们喜宴上,出了点风波!”
傅真就知道有事:“是谁?”
“何群英跟章士诚对上了!要不是我们就在隔桌,只怕就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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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真闻言顿住:“他们怎么对上的?”
裴瞻作为满朝身份地位最高的武将,他娶妻,肯定章家和何家都会来人。
前些日子在操演场上,章氏向禇钰下手,章士诚被弹劾,何群英顺位顶上,后续如何傅真了解的也不多,但却知道此事被徐胤一顿操作,还没有传来更大的动静。
没想到倒是这两人先在他的婚宴上对上了。
梁郅便将此事从细道来:“那日操演场上突发事故之后,章士诚买通人员篡改花名册得到了查证,不过荣王妃指控他谋算禇钰,这个倒是没有被证实,总之章士诚因此被罚俸半年。
“而何群英却因此受到嘉奖而又官复了三级。
“两个人原本没坐在一处,但同桌的不知是谁激了章士诚几句,章士诚喝了几口闷酒,就拎着酒壶跑去跟何群英敬酒。
“何群英起初不想理他,但章大麻子却因此更加来劲了,非拉着他喝几口不可,还阴阳怪气的讽刺他,说何群英复职他章大麻子是大功臣,没有他章大麻子,何群英也复不了这职。
“二人便就此争执起来,何群英砸碎了两只杯子,得亏我们反应的快,没让他们打起来。”
傅真一听道:“这章大麻子是不是发现何群英和徐胤有勾连?”
“不可能。”梁郅笃定的摇头,“出事之后都很安静,章家那边也没什么动静出来。徐胤就更不可能冒头了。
“再说,如果章大麻子知道何群英是徐胤推上去的,他更是不会敢当众捅出来,因为章家和徐胤都是属于荣王府一派,荣王不会容许他把矛盾暴露出去。”
傅真点头:“有道理。”
随后她又问道:“那事后呢?”
“我要说的就是事后之事了。”梁郅喝了口茶润喉,即道:“前夜章大麻子回府的路上,喝的醉醺醺的他被人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回到家。
“他觉得是何群英下的手,于是昨日便把何群英才纳的一个妾给欺负了。”
“……”
这特么叫什么事?!
傅真立刻问:“那何群英呢?!”
“何群英那是什么性子?自然吃不了这个亏,昨日他直接带人闯到章家,把章士诚一条腿给打断了!
“原本是扬言要杀了章士诚的,跟随而去的护卫好劝歹劝,才把他给劝住了。
“今日早上,章大麻子他爹章常林进宫告状去了,皇上把何群英他爹传到了宫中,何二伯倒也不是吃素的,当庭把章常林给骂了一顿,让章家拿证据。
“章家自然是拿不出来,让皇上痛斥了一顿。得知章士诚欺负了何群英的侍妾,还把他降为千户了!”
傅真愣了:“两日功夫,就唱了这么大一台戏呢?章士诚费了老鼻子劲当上的守备,这就没了?”
“可不是?”梁郅哼哼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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