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钰定定地望着她:“你说什么?”
傅真再度把那把小刀夹在指间:“下手杀你的人就是徐胤。”
“不可能!”
“那日我在去见你之前,亲眼看到徐胤的护卫腰上都绑着袖弩。”
“他一个文官,怎么可能会有使袖弩的护卫?而且他是郡主的夫君,他怎么会杀我?!”
禇钰脸上浮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色,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你是在诬陷他!你在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傅真放缓声音:“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因为他的人品有目共睹!他对梁家那位姑小姐都有情有义,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恶毒之事?他是郡主亲自挑中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坏人?!”
傅真被他气笑了:“永平挑中的人就不会是坏人?”
“当然!……”禇钰深吸气,气蹿的太厉害,他又咳嗽起来。
陈顺上前替他抚胸顺气。
还没等气息彻底平下,禇钰就急不可耐地接着道说:“她是很挑剔的,从来就不愿意将就,她认可的人,当然一定是无可挑剔的。”
傅真眼一横:“那你就没想过万一永平也眼瞎?”
“你闭嘴!”禇钰瞪向她,“不许你亵渎她!她那么高贵纯洁,聪敏优雅,她做的事情从来都是对的,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你是哪里来的,竟跑来我这里胡说八道,诋毁她的名声?我此刻若非伤重,定饶不了你!”
“你不觉得你很盲目吗?”傅真沉下声音,“就算永平值得你相信,徐胤又凭什么让你坚信无疑?就因为她是永平看中的,哪怕他是从垃圾堆里出来的也是香的?”
“就算是垃圾堆里出来的,那也比我强!”
禇钰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他自己也愣了,脸上的激动逐渐转为灰败。
他把脸转向了里边,恨声道:“你走吧。不管你是什么目的,都不要来了。他没有任何理由杀我。就算他想杀,郡主又怎会允许?我绝对不会相信你的话!”
傅真盯着他看了半日,一言未发地走出了门。
夜色浓重,像厚重的锅盖一样压在头顶。
知道禇钰打小就对永平死心塌地,却万万没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还这样死心眼儿!
永平成亲五六年,禇钰还在为她守身就已经很离谱了,而他竟然对徐胤也跟着仰望起来了!
如果说永平眼瞎,那这个姓褚的眼瞎程度岂非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夫人,禇钰这边怎么安排?”
陈顺他们一路跟着到了禇钰家门外。
傅真进了马车,把面巾扯下摔在车上:“照样看着!”
说完之后她又问道:“他醒过来的消息,已经传到荣王府了吗?”
“迟早会传过去的。按例,明日一早荣王府那边就会有人前来过问了。”
傅真深吸气,摆手道:“接下来怕是会有更多人造访。再多派两个人进来埋伏着,不要出岔子!”
该给她点教训了!
马车悄无声息驶出胡同,半路在傅真自己的一间铺子里换回裴家的马车,如此再回到裴府便未曾露出任何痕迹。
禇钰这边未如意料之中顺利,傅真一时郁闷,看天色尚早,便让人去打听裴瞻在哪里吃饭?她顺道去接。
刚把人打发走,打发去的人却又飞快奔了回来,一上车就压低声音说道:“有人盯梢!”
傅真顿住,当下撩开了一丝车帘缝往外看去,街头还有少许人在行走,故而有几个人鬼鬼祟祟藏在马车后方不远处的石狮子后,也并不引人注目。
“不要管他,我们按回府的路线走。”
张成道:“要不小的留下看看吧?”
“不用!”傅真睨他,“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用的调虎离山之计?你们此时走了,就有漏洞可钻了。”
张成恍然,立刻交代车夫赶紧驾马。
走出半里路,到了信任相对拥挤处,傅真才向郭颂打手势。
郭颂与另一个护卫分左右下了马车,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傅真让车夫放慢速度,走完了这条大街,眼看着人又少起来,郭颂他们也回来了。
“是什么人?”
“是几个练家子!属下逮住两个打过了,不像是正经人家的护卫,但确实是冲着少夫人来的。”
傅真目光转冷:“他们没说是奉谁的令过来的?”
“死活没说。属下担心少夫人这边安全,就没纠缠,卸了他们俩的胳膊,回来了。”
傅真点点头:“我们宁家有句古训,瞻前顾后赚不了大钱!你们回去,把那几个人全部敲打一遍!要还是说不出背后主使,那就腿骨全都打断!”
她倒不怕伏击,天子脚下,要向如今的她下手,那得掂量掂量,却是她在禇钰这边剩下了埋伏的事情,绝不能走漏了消息出去。
既然已经踩到了她尾巴上,不来记狠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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