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允倏地朝门口看去,只见此时正已走进来了个怯怯懦懦的妇人,他张嘴唤了声“姨娘”,而后便跪爬过去:“您怎么来了!”
傅真道:“容氏,说说你刚才经历了什么?”
容氏跪在地下,颤声说:“妾身,妾身约摸两刻钟前,被这二人威胁!……”
卢允双眼顿时快瞪出了血来!
傅真道:“这就是你替人卖命的下场,你以为这是巴结,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个工具。一把刀要是反噬主人,当然就要把这刀斩断。怎么能留着威胁到自己呢?——你说是不是?娄将军?”
“我跟你拼了!”
卢允朝着他扑去,那边厢娄照却正好拔剑!
这时门恰来一人,抬脚便将卢允踹飞!
娄照那一剑便顿时刺了个空,只是看他那剑刺出的距离,却让人忍不住脖子发凉!
那剑出去至少四五尺,如果卢允没被踹开,那必然被刺个对穿!
“儿啊!”
容氏扑过去。
门下裴瞻还穿着营中盔甲,寒气凛凛睨视着娄照:“还想杀谁?”
娄照一个哆嗦,手中剑竟差点掉落在地上!
“瞻……将军!”
傅真迎上去,欣喜地望着他:“你忙完了?”
裴瞻轻拢了一下她的肩膀:“早就来了,中途又去办了点事。”说完他看回娄照:“把卢允拖过来!”
护卫立刻将踹飞了的卢允拖过来。裴瞻道:“说!”
“是他!就是他指使的我!”
死里逃生的卢允像疯了一般地指向娄照,“我们几家因为经营米行,素来要注意跟漕运上的官员素来要打好交道,他岳父就是巡漕御史!所以我们连带着逢年过节也要孝敬他!但他几乎不曾正眼瞧过我们!
“可前两日他突然找上我,让我帮他设下这么一个局!说日后定然关照我们几家,我们犹豫,他就拿了三千两银子出来给我们分!还额外答应我,来日等我把卢家家产腾挪上手了,便帮我把我姨娘接出来,让我们自立门户!我被他说动了!”
“你闭嘴!”
娄照狠声厉喝。
卢允叫嚷:“你还要我闭嘴!我只是鬼迷心窍,你却是真心实意想杀我!所有人都看到了,刚刚我差点就死在你手下!你想杀我灭口!”
娄照瞪着他,随后他忽然笑起来。“你口口声声说我指使你,那我为何要指使你?我与刘家无怨无仇,与宁家也无怨无仇,你听听你说的这些,有人信吗?”
卢允怔住!
傅真踹他一脚:“你们见面难道没有证人吗?”
卢允被提醒,立刻道:“你找我们的时候是在北里胡同的刘记茶馆,两日前,那儿的掌柜见过我们在一起!”
蠢货!被人骗了还不自知!
李扬松抻腰:“去刘记茶馆带人来!”
“不用了,人来了!”
李扬松刚拍了桌,郭颂就大步进来了!“禀将军,少夫人,差事已办妥!小的去娄家抓到了娄家下人,他能证明娄照与卢齐周三人有勾结!还通过他招供把刘记的掌柜也请来当人证了!更重要的是——”
说到这儿他看向娄照:“还有件跟娄将军相关的一些事,属下刚好也打听到了。”
章烽道:“他还有什么事?!”
郭颂目光请示傅真,傅真道:“就把你打听到的来龙去脉,都说给章将军听!”
郭颂点头:“娄照前日大清早去过徐家,见过永平郡主!”
“徐家?”章烽愣了下,“他去徐家见永平郡主,如何了?”
郭颂望着他:“娄夫人的妹妹在东宫,已被太子殿下临幸,但迟迟未晋位份,娄家便想要给娄夫人妹妹求一求。荣王是宗人府令,皇室内务都归他管,荣王府是皇上的自家人,在宫中说点公道话还是有分量的,章将军这你应该知道吧?”
章烽听到这里不由变了神色。
郭颂继续道:“宗人府实则由礼部管辖,如今林尚书将要致仕,而接任的十有八九就是徐侍郎,这一层,章将军也应该早有耳闻才是。”
章烽怒目:“你到底想说什么?!”
“章将军!”傅真道,“娄照去徐家是在去见卢齐周三人之前,你自己想想,这里头会有什么猫腻?”
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到了这会儿的章烽焉能不晓得?!
娄照要求人办事,刚刚好永平是荣王的女儿,又是徐胤的妻子,如果说东宫外头还有人能够帮助娄氏进位分,那怎么能绕得过永平?
娄照直接去求荣王和徐胤,未必能得偿所愿,但如果能够说动永平吹吹耳边风,甚至直接进宫去找皇后提两嘴,成事的几率不就大大增高了吗?那如果能与永平互换利益,办成此事绝对就是板上钉钉,毕竟永平绝对有这个身份优势帮他办到!
永平和章氏早已经是死对头,案子破到如今,已经明摆着了,娄照就是想要借用刘砚的死,激化章家与宁家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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