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真扭转头,跟裴瞻使了个眼色,两人又循原路退出了徐家。
马车里两人同时扯下面巾:“姓徐的又想玩手段了!”
话音落下,两人又同时静默了一瞬,然后裴瞻才说道:“你听说过那把什么碧玉扇子吗?”
先前屋里的对话,声音不算特别大,但前前后后话语连接起来也能摸出个大概,原以为徐胤栽了个跟头之后又得消停一阵,没想到他竟然从永平这里又找到了突破口,他突然又要从荣王那里找什么扇子!
“我没有听说过。”傅真皱紧了双眉,“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什么刻着凤栖梧桐的扇子。”
“凶手咱们已经知道了就是荣王父子,难道这把扇子,关系的是那两个死者的身份?”
“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傅真瞅了他一眼,“那件案子我们查得已经差不多,唯一的疑点就在于死者的身份。
“既然那把扇子对于徐胤来说那么重要,那就很有可能指向死者了。
“看来徐胤应该是想要凭借这件东西,从荣王府这边占得些便宜。永平被他利用了,这次荣王妃也被拖下水了!”
裴瞻凝眉看着车窗外划过的街景,然后跟暗影处的护卫招了招手:“明日去探探荣王府,看看他们最近有什么动静?”
护卫领命,又隐入了黑暗里。
此时月光已经出来,幽幽地照着路两旁的房屋,投下来的影子有着混沌的分界。
裴瞻长吁一口气:“又被你骗了。”
正整理着装束的傅真抬头。裴瞻睨着她:“你说出来遛弯儿的,结果被你拐出来爬墙。”
傅真恍然。想了一下,然后她笑起来:“天色也还不晚,现在也可以去遛弯。”
裴瞻满脸不信任:“又骗我?”
傅真便叫了一声“停车”,又咧嘴冲他说道“你跟我来”,然后就拖着他跳下了马车,轻快地奔走在月光底下!
“你要拐我去哪儿?”
裴瞻任她拖着,脚步却一点都没放松。
看着前面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她,裴瞻嘴角像月牙一样地翘了起来。
“豆腐铺子肯定还没关!我请你吃麻油豆腐!”
“就这儿?”
“然后我再给你遛弯走回来!”
傅真可愿意舍命陪君子。
谁让她找的这个帮手又能干又强大,而且任劳任怨,一点不乐意的情绪都没有?
这还不值得她好好慰劳慰劳么!
“那我可要吃两碗!”
裴瞻的声音也像他的脚步一样轻快起来了!
此刻晚风拂面,月色朦胧,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给我的就是我的!
护卫进来的时候,徐胤正沐浴出来。他大步走出帘子:“王妃走了?”
“走了。”护卫上前,附耳说了起来。
徐胤听完目光微闪,踱了两步道:“很好。盯着荣王府,有消息来告诉我。”
把护卫打发走,徐胤又喊来连冗:“皇长孙的先生定的谁?”
连冗道:“是翰林院学士邹逸生。”
徐胤点头:“找找缺口,打点打点。半个月之内,我要有进展。”
“是!”
……
夜晚的京城,安宁又和谐。
傅真陪裴瞻吃了豆腐花,又沿着胡同走回来,脚步格外轻快。
心情一好,话就有点多。
路过通往宁家的胡同口时,傅真指着宁府院墙:“你看,我跟你求婚的那天夜里,徐胤在那墙下吹笛子。”
裴瞻道:“我知道!我看到了。”
傅真望着他:“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来吗?”
裴瞻背着手往前走:“我不想知道。”
“你不好奇吗?”
“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好奇一个渣滓?”
傅真便没吭声了。
裴瞻又停下来:“你怎么不说话了?”
傅真道:“你都说你不好奇了,那我还说什么?”
裴瞻一时失语。
傅真咧嘴一笑,抱起了胳膊,手指头还在胳膊肘上轻敲:“你好像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恨徐胤。
“当时在游说你成亲的时候,我就明确说过,我跟徐胤有仇,但成婚后直到现在,你一个字都没有问过。这可一点都不符合你裴将军的个性。”
裴瞻目光闪了闪,避开他看向了夜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我只要知道你恨他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问缘由?”
“这个理由一点都不充分。”
傅真说着又往前走。
月光将他们俩的影子拉的老长,又时而迭加在一起,时而又分开。
裴瞻心里头忽然生出了一阵彷徨,他气息虚浮地说:“你,突然提起这个干嘛?你该不会心里头在想着徐胤吧?”
傅真望着地下:“我确实在想。”
裴瞻满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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