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她示意铁英:“你回答吧。”
铁英说道:“翼王逐出次子的年份是在二十八年前。那个时候,翼王次子段绵十五岁。徐胤不是翼王次子,但是,他却极有可能是段绵的儿子,翼王的孙子。”
傅真深吸气,默凝了片刻又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八年,这二十多年前你们国君都有精力来寻衅大周,如何不曾着人追踪段绵?”
“因为原先并不知道此人存在,更不知道翼王还会在败阵之前将隐藏的兵力和精卫都留给了段绵。”
“那是何时知道的?又是怎么知道的?”
铁英想了一下:“按你们的年号,应该是在盛元八年。”
傅真凝眉:“盛元八年,你们都已经在大周边境扰事了。”
确切地说,两国第一场战争开打时,是盛元六年。
“就是那个时候。”铁英侧首看着地下,“巧的是,发现翼王府暗中还有人,也是因为我们两国的战争。关外食物缺乏,大月经过长达十余年的皇权争夺之战,当中各个支派都在往外输送财物寻求外援,等到国君登基之时,国内已然虚空。”
傅真漫声道:“所以你们就开始和中原动手。”
这是什么鬼破理由?
不过他这番话却未有虚,因为早前裴瞻拿着那把匕首去向顾太傅求证时,顾太傅就说过,当年大周立国,他负责清理国库,就发现了许多外帮进贡的宝物,当中大部分都是大月来的,而那把名为寒月的匕首,还只是翼王府进贡给前朝皇室的一把罢了。
她说道:“你接着说,为什么发现段绵的存在,跟你们骚扰大周有关?”
“盛元八年,打了两年仗,大月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国君便开始在国内筹措军饷,但更重要的是寻找擅武之人,毕竟只有加强兵力尽快打入中原,才能得到无尽的食物和良田沃土。朝廷四处搜罗人才,过程中抓到了翼王府幸存的属官。而在发现他们的同时,还发现了曾经接受过翼王恩惠的几名清客。在清客没有来得及送出去的书信中,就有段绵隐藏在中原的痕迹。”
铁英说到这里咳嗽了起来。
裴瞻让护卫端了杯茶给他,而后看向傅真:“你比我先去西北,盛元八年到十五年间的事情,比我清楚。”
傅真深吸气:“是这样。大月在向大周作战这方面,他没有撒谎。”
盛元八年她年满八岁,正好是那一年,她去往西北。
她看向喝完了茶,已经止住咳喘的铁英:“当时你们发现段绵在哪儿?”
“当时只知道在中原,具体位置并不清楚。不过,他们似乎也没有固定所处。”
“那翼王府幸存的属官和清客,为何一直留在大月?”
“因为他们并没有放弃争夺皇权,留在大月,是准备与段绵里应外合,趁着大周攻打大月时伺机反扑!”
傅真眼里不自觉流露出一些讥诮。但她很快她接着往下问起来:“段绵现在何在?你们抓到他了吗?”
“他死了。两年后,国君派人埋伏在西北一个小镇子上,等到了前来与王府属官们会合的他,将他和他后来娶的妻子杀死后,同时将尸首带回了大月。”
傅真皱眉:“几月杀的?”
“七月。”
傅真情不自禁看向了梁郴兄弟。
铁英所说的两年后就是盛元十年,那一年她正好捡到了徐胤,而且,那正好也是在不久之后的十月!
无怪乎大月国君会认定徐胤,这些线索每一处都对得上了!
她按捺住心头的澎湃,再问:“你们怎么会觉得段绵还有孩子在世?并且他就是徐胤?”
“段绵妻子身上有块随身携带的玉,是两枚扣在一起的子母玉,看上去一样,但实则反面是有嵌合处的。而段绵妻子这块玉是母玉。子玉不见了。而她在受死之时,手边还有件孩童的罩衫。
“那是七月,西北也天热,自己的孩子耐不住暑意脱下外裳交给母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傅真听到这里已经屏住了呼吸。
她曾经的确在徐胤身上看到过一块玉,而且后来还在连冗身上也看到一块极为相似的玉!
她问:“那块玉呢!”
铁英摇头:“我不知道。它或许并不重要。当时对我们国君来说,最为重要的是,到底有没有这个孩子?如果有,那他在哪里?”
“你们后来找到了吗?”
铁英再次摇头:“没有。后来战争就愈演愈烈,不容我们国君有丝毫放松。或者说,在面对强劲的大周将士时,翼王府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孩子留下,也不重要了。于是我也是直到不久之前,才从我们主子口中得知这些内幕。”
“你们主子?”众人又回想起来,“是你们皇帝放在威武大将军连庆府上的皇子连旸。那你们国破时,逃去了哪里?”
“无非是东躲西藏罢了。连将军是个忠臣,主子从小就受到连家各种保护,就算城破时,他身边也有文武扈从数十人。我赶到连家将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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