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币不掏呗?这样的人,你也敢跟他处对象,别告诉我,你们处对象的时候,看电影,买汽水啥的钱,也都是你出的。”
庄春妮眼神躲避:“大、大部分是我出的。”她越说越理直气壮,“我一个供销社售货员,工资高福利好,铁饭碗,比胜利哥强多了,我不得多多帮补他吗。”
“你,你!”范大嫂伸着食指点着庄春妮的额头,到底没舍得戳下去,“你提出出这上门礼的钱,我只当你傻,可他向胜利也傻么,让自己对象出这个钱,他居然也点头同意了。”
范大嫂冷哼一声,“依我看,这人不是傻就是坏。”
叶婉宁赞同地点点头。
听到范大嫂贬低向胜利,庄春妮不乐意了,跺脚道:“妈,你就是对胜利哥有偏见。”
“呵呵,偏见。”范大嫂冷笑一声,“你瞧瞧他,二十二岁的人了,还只是个学徒工,你还给他找借口,说是他师父刁难他呢,依我看,他不是偷懒耍滑就是不上进。”
这年头的工人,一般都是十几岁就进厂,拿着十几二十块钱的工资了,二十二岁,就算没有什么突出表现,熬资历也得是个车间的小管理层了。
庄春妮动动嘴唇,说不出反驳的话。
范大嫂还没说完,“还有,你看看他家,他爸没工作,身上还带病,他妈,说的好听,是照顾他爸,不就是也没工作吗。”
庄春妮抿抿嘴,小声道,“你怎么这么物质——”
范大嫂明明是为庄春妮好,她却说范大嫂物质,叶婉宁看不过眼,忍不住道:“春妮姐,物质是什么,是你用的五块钱一盒的雪花膏,是你身上穿的的确良做的裙子,是你两块钱一双的小皮鞋,是你在外面下的馆子,离开这些,你能活得下去吗?”
庄春妮又道,“胜利哥家庭条件不好,那我作为他对象,不是更应该同情他,多多帮补他吗,我们怎么能在背后嫌弃他呢。”
范大嫂语重心长地道,“要是跟他处对象的,不是你,我的亲闺女,那我也可以同情他啊,当着别人的面,我说的比谁都好听。”
可现在要跳火坑的是庄春妮,范大嫂自然不乐意了。
庄春妮反驳道:“可胜利哥又不是没有别的优点。”
“他有什么优点?”范大嫂忍不住问。
庄春妮眼睛一亮,粉面含春,一副陷入爱情中的模样,“胜利哥他对我好啊。”
她道:“你们也瞧见了,在饭桌上,他对我多体贴啊,又是给我夹菜,又是给我剔鱼刺的,不光是这样,平时约会的时候,他也对我可好了。
庄春妮羞怯地道,“他给我拎过包,他、他还给我打水洗过脚,愿意走十公里的路,只为了见我一面,还天天接我下班,你们说,去哪找这样的男人?”
想到向胜利的种种体贴之处,庄春妮脸色一变,眉毛一竖,对范大嫂怒目而视道,“胜利哥都对我这么好了,他家里条件差点又怎么了,就算他家拿不出三转一响七十二条腿,分配不到房子,那又有什么关系,我们家有就行了啊,大不了,我自己出那三转一响七十二条腿。”
范大嫂气的嘴唇发抖,说不出话,她使劲拽了拽叶婉宁,“小叶,我跟她说不明白,你来跟她说。”
叶婉宁叹口气,“春妮姐,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对你好,是因为你本来就好,换句话说就是,他对你好,是因为你足够优秀。”
庄春妮一脸茫然,眼露疑惑,“我足够优秀?你什么意思?”
叶婉宁道:“意思就是,你爸是师长,你妈也是卫生所的护士,你是他两的独生女儿,长得漂亮,又在外省供销社当售货员,人品、家世、外貌,不说千里挑一吧,也得是百里挑一了。”
这会的供销社售货员,不说铁饭碗了,都能称得上是金饭碗了。对客人是爱答不理的,对谁都是牛气冲天的,仿佛顾客都是要饭的。
这个时候的供销社墙上张贴的工作制度中有一条是“禁止打说顾客”,这都不是把顾客当上帝了,这是自己就是上帝。
足可见,售货员在这年头,有多牛气掰掰了。
“而向胜利呢,二十二岁了还只是个学徒工,长相不出众,个头也跟你差不多平齐,家里还这么多拖累。”
叶婉宁直视庄春妮的双眼,“我要是向胜利,我也对春妮姐你好啊。我给你拎包,我给你洗脚,我天天接你下班,别说走十公里路来见你一面了,三十公里我也走。要是错过了你,我去哪里找跟你同样家世,同样外貌,条件一样好的女孩子,愿意嫁给我?”
庄春妮完全被叶婉宁的话镇住了,有一种三观重塑的感觉,神情有些松动,“你、不是,我……”
如果庄春妮不是范大嫂的女儿,还是唯一的独生女,这样的恋爱脑,叶婉宁都懒得跟她说这么多。
叶婉宁叹口气,继续劝道:“所以,春妮姐,你明白了吗,向胜利对你好,是因为你足够优秀,换一个跟你一样优秀的女孩,他也一样也会对人家好的。因为对你好,是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地方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