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想到两人的斗嘴,一语成谶。
小石头已经睡着了,陈老太带着向栀学刺绣。
外面正房的人跑过来,赵妈看到眼神凌厉叱责,那人吓得放轻脚步,“老太太,您快去瞧瞧,少爷又和老爷吵起来了。”
陈老太这次沉稳,问:“这次又因为什么?”
“方夫人提的一个被开除的人,我也听不明白,反正聊着聊着,少爷又呛了老爷,老爷气得要动家法。”
听到家法二字,向栀心猛地一沉,他这又要挨打,她放下手里的针线,“奶奶我过去看看吧。”
陈老太看她,笑着点头,“去吧,你去没准闹不起来。”
“好。”
向栀跟着来的人,往正房走。一路上,她总觉得阴凉凉地,风一吹,她搓了搓手臂,倒是有些害怕了。
书房里,陈最闷声不吭,陈毅力气得指着他,手指都在颤,“李成,把藤条拿来。”
李成吓得一抖,看了一眼陈最,“少爷,你跟老爷认个错,这事就过去了。”
陈最不吭声,他也是一个倔脾气,骨头硬地弯不下去,别看他平时圆滑吊儿郎当的,一到和陈毅力吵架,一身反骨。
因为这个没少挨打。
陈老太因为这个也没少说他,陈老太让他软一点,别总跟陈毅力对着干。
可他听吗?
不听。
陈老太知道,陈最这是为母亲,他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李成,藤条给我!”陈毅力一声怒喝。
走到书房外的向栀一怔,心咚咚地狂跳。
她有些紧张,握住门把手,她深呼吸,最后咬了咬唇,心一横,心想,陈最今天可是你欠我的。
她推开门,陈毅力手里的藤条刚举起,陈最站在那里也不跑,也不躲。
她想到小时候,也是这样,她哭着喊着,陈最你怎么不跑啊,快跑啊。
可陈最就站在那里,咬着牙,一动不动,藤条落下,他也只是颤了颤身子。
向栀也不知道自己想到什么,她就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人便冲上去,下意识抱住陈最。
陈最被撞得后退两步,下意识抱住她,便看她害怕地闭着眼睛,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藤条没落下,在场的人对于她的闯入都有些发怔。
向栀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四周,她转过身,护着陈最,目光炯炯,“您这是家庭暴力。”
这话是对陈毅力说的。
远处一直处于观察身份的方世安,看到向栀闯入,目光追随,却露出一抹苦笑。
陈毅力扔了藤条,沉着脸,脸色铁青,“滚,都滚。”
向栀拽着陈最,见他看着她不动,便瞪他,“站着干嘛,等着挨打啊。”
她不卑不亢,倒是有些莽。
她拽着他往外面走,一路上嘀嘀咕咕,“吓死我了,我真以为那藤条抽我身上呢,要是抽一下肯定会留疤,难看死了。”
陈最任由她拽着,却又怕她松开一样,反手握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攥着。
院外罗汉松立在那,远远看着跟一个人影似得。
向栀拉着他停下来,不满嘟囔,“你是傻子吗,被打不会跑不会躲啊?就任由这么被打?就算他是你的父亲,你也不能任由他打你啊,该反抗就反抗,你生下来又不是被他打的,知不知道,嗯?”
见陈最一直没说话,向栀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目光炽热,紧紧盯着她,“不是说要当观众拍手叫好吗,为什么插手?”
向栀微愣,拧眉,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地觉得陈毅力不会伤她,而这样能保护他。
或许是因为他们处境相同,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绪,让她冲动了。
她再次看向陈最,他难得正经,这让她有些害怕,舔了舔干涩的唇。
许是看出她的紧张,陈最笑了一下,凑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她,戏谑道:“难道你喜欢我?”
他嘴角噙着笑,眼眸深沉,如墨如玉,如冬日暖阳,温暖柔和。
他总是这样,认真地,紧紧地盯着她,天生自带情意的双眼,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瞅准时机,便要将她牢牢抓住。
“你疯了吗?自恋狂吗?谁……谁喜欢你啊。”
向栀抽出手,震惊地捂着嘴巴,“我……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们既然结婚就是一体的,应该站在一个立场,而不是像你似得,两面三刀,懂不懂?”
陈最垂眸低笑,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失落。
向栀弯腰低头,凑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戳中你的小心思了吧,呵,所以说,人不能做双面人,两面都讨好,就是两面都讨不好,知道嘛?”
陈最呵地一声笑了,直起身,单手插兜,捋了捋头发,他看着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谨记教诲,嗯,是我错了。”
向栀打掉他的手,捋了捋头发,瞪他,“别动手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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