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别扯我,我会走……”游景瑶吱哇乱叫地被月尘卿几乎以挟持的姿态带离现场。
月停萧站在原地,眸中黑云翻卷,风雨欲来,一挥手消失在原地。
在场只剩宫雪映与月长风两人。
宫雪映望着远处那一道碧色背影,顿了顿身形,朝心上人走过去。
月长风还在低头思索着方才瑶瑶和月停萧那五子棋的招数,方才根本没注意到岸边发生了什么,直到视野内停住两只冰蓝锦靴,一抬眼,才发现宫雪映走到了自己跟前。
“宫少主?”月长风惊诧出声。
禁制内,宫雪映就这么与他相隔不过大约十寸,浅色的琉璃眸锁在月长风身上。
“长殿下。”
她说话的语调尤为清淡,不知是不是月长风感觉有误,他竟觉得带着点兴师问罪的斥责。
月长风还没有和女子独自一人面对面说过话,何况是在秘境禁制内,现在这偌大的镜江只剩他们两人,他有些不自然。
“宫少主可是有什么话要单独与长风说?”他语气客气又疏离,眉眼间溢满了对谁都一样的和煦温柔。
宫雪映闻言唇角抽了抽,平日清冷的面容第一次有些收不住幅度:“长殿下难道没有什么要和雪映解释的吗?”
解释?
月长风木然地睁眼。
宫雪映素指攥得微微发白:“长殿下让月少主来陪雪映周游青丘,为何不亲自来?”
月长风怔怔然,才反应过来宫雪映在说什么,他答应要亲自带宫雪映去游览青丘景色,但是后来因为种种事情未曾赴约。
只是……谁带宫少主去不一样吗?
他甚至都让尘卿放下手头公务陪宫少主去游玩了,为何宫雪映看上去这般不满意?
“长风一直未得空,实在抱歉。”他说得实在诚恳,神色柔顺,却只是短短两句话,再无多余解释。
宫雪映第一次体验到愤怒到发笑是什么感觉。
心如止水数百年,能让她在短短几分钟内心情大起大落的还只有月长风一个。
“长殿下,下次若是做不到,不要亲口答应别人任何事。”宫雪映语毕立即拂袖离开,掠起一阵凉风,只留下一道不染纤尘的背影。
月长风望着那冰蓝衣衫逐渐消失在视野中,眼神凝在她墨色长发中那一只羊脂素簪上,不解地皱了皱眉。
……
紫云榭。
游景瑶进门的时候脚腕已经肿了。
崴脚还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她疼得倒抽气,月尘卿一直盯着她的脚腕,游景瑶装得很辛苦。
谁知才踏进正殿,她竟被月尘卿按在一方紫檀宝椅上,他飞速蹲下身,单手撩开她的裙边,动作与月停萧极为相似。
当看到脚腕处已肿起一个涨涨的鼓包,月尘卿眼神一下凝成丝:“崴得这么严重,方才为何不与我说?”
游景瑶眼睫颤颤,心中默默道,与他说做什么?
月尘卿难道会背她?
就算可以,游景瑶也决不能答应。
月尘卿蹙眉不语,握着她软绵绵的脚腕,她的脚腕真小,他一只手就能握住,像半截水萝卜。
只是这截萝卜上一圈淤血触目惊心,红红肿肿,光看着就知道疼。
他从灵台中翻出数颗丹药,数颗殷红的骨血丹浮在半空中,月尘卿将其拍成气劲揉进了她的骨髓。
他似乎将拍丹药这个动作做得很熟稔,动作又快又稳。游景瑶并不知道,当初自己给月尘卿压制爆发的炽毒时浑身经脉尽断的那一次,月尘卿坐在自己床边,一颗一颗把青丘圣丹拍碎送进她的骨血,从午夜直到天明。
药入骨髓,脚踝的肿胀渐渐消去,游景瑶低眸,声如蚊蝇地喃喃了一句:“不过是崴脚……有必要用上品骨血丹嘛?多浪费呀。”
她声音极小,几乎没动唇,月尘卿却还是将话都听了个尽。
“好得快。”他言简意赅,没有去解释,过了几秒,又补充,“不浪费。”
游景瑶眼皮垂得更低。
她坐在高椅上,自己的小脚被他这么完全包握在手里,总觉得难堪,见丹药已经全都融进去了,于是想要将脚收回,月尘卿却攥住了她的小腿,手指还刻意避开了崴伤的位置,紧紧握在手心。
“……少主?”游景瑶无措道。
月尘卿就这么以蹲着的姿势抬眸看她,游景瑶晃神间,竟觉得这个角度的月尘卿看上去不像高高在上的狐尊,反倒比她这个犬族更像只小狗。
还是那种性情高贵冷淡的北地狼犬。
两人对视。
“你今日为何与停萧同船。”他问得浅,还是那种尾音挑也不挑的习惯,将问句当成陈述句说。
游景瑶心想,又是这个问题。
那个傻叉问个不停也就算了,怎么连月尘卿都要逮着自己问?
“我本来打算与四殿下一起乘舟的,我们都是姑娘家嘛,谁知四殿下抱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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