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纪明达一掌拍向炕桌。
“奶奶,小心身子!”王嬷嬷忙捂住她的手,又劝温从阳,“大爷,你若真知道什么,就请快说吧,好歹让奶奶安心些,别动了胎气!”
胎气。
温从阳笑了一笑。
睁开眼睛,略侧过头,看向满脸忍耐的纪明达,和眼中全是责怪埋怨的王嬷嬷,他笑问:“我说了,又怎么样?”
“奶奶就算知道了,又能做什么?”他问,“是能去各府上求人说情,还是能直面陛下、扭转乾坤?”
一手扶住炕桌,另一手在乳母身上借力,纪明达嘴唇翕动。
她欲要责骂,可竟无一句话能反驳。
见她这样,温从阳更是想笑。
他想大笑!
他想说,果然如此!
什么“京中第一闺秀”、文武双全的国公之女,家内府外人人交口称赞,说将他一个无能纨绔“教导”上进了的难得“贤妻”,其实和他一样,也只是个家中出事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长辈们奔波烦心,等待结果的无能之人!
任她满腹诗文、才名出众,在这样的紧急关头,还不是只能——等!
现在,她只能和他娶不成遥妹妹时一样,等着看是虚惊一场,还是大祸临头!!
但嘲讽的话将出口前,他瞥见了纪明达显怀的小腹。
这个孩子,四个月了。
和他第一个孩子离开人世时一般大。
所以,他又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老爷、太太,都盼着奶奶的孩子。”他只说,“奶奶别多想了,快安心吃饭歇下吧,别让长辈担心。”
孩子。
纪明达垂下头,看自己的小腹。
是,她还有孩子。
这是她辛苦盼来的孩子,是理国公府下一代第一个孩子。
现在,是孩子最重要。她不能作没了他。
“上饭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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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还算好睡。
寅时初刻,崔瑜睁眼。洗漱完毕,他亲手穿好朝服,戴紧乌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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